元寶在一旁,終究心裡念著舊主,問了一聲:
“夫人,當真不用管王爺嗎?”
“你家王爺左擁右抱,開心快哉,我們豈能攔了他的桃花。”謝德音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周戈淵。
謝德音的話剛落,窗外極亮的一道閃電瞬息而過,很快便有悶雷聲傳來,她看著窗外夜色沉沉,唇角微彎。
“風雨要來了。”
此時的西暖閣內,太後依舊麵色蒼白,太醫開了方子煎好了藥,太後已經服下了。
周戈淵隔簾望著躺在裡麵的身影,沉默良久,問著太醫:
“林太醫,你確定太後並未中毒?”
“回王爺,太後隻是皮肉傷,並未中毒。”
周戈淵眉峰微皺。
箭上是見血封喉的毒藥,若非他反應及時,隻怕已經殞命。
這匕首上為何會沒毒?
莫非刺殺的是兩撥人不成?
周戈淵聽著窗外的雷響,便知要下雨了。
若是在下雨前找不到刺客,雨水會衝洗掉刺客的痕跡,行軍犬更難追蹤了。
周戈淵轉身要出去時,太後在帳內柔柔的喊了一聲:
“阿淵,你是要走了嗎?”
林太醫一聽,便悄無聲息的告退,房間隻餘太後和周戈淵二人。
周戈淵並未轉身,隻聲音沉穩且平靜的說道:
“臣還要追查刺客,太醫說太後傷勢無大礙,太後好生歇息便是。”
好一會兒,才聽著太後緩緩的歎了口氣,似有諸多的無奈與不甘。
“既如此,你去吧,不用管我。”
周戈淵佇立片刻,才道:
“臣告退。”
周戈淵離開後,蘇櫻才從耳房進來。
“太後為何不趁機將王爺留下來?如今你傷成這樣,王爺必定不會狠心拒絕。”
太後望著周戈淵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目光卻比往日裡更多了幾分堅定。
“你不了解他,若是他想留,自會留下。若是他不想,任何人,任何借口,都不會讓他停留。這樣剛好,讓他知我心意,心中對我哪怕生了一絲愧疚,都會被往日的情分所牽扯。”
太後眉眼間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深情和眷戀,緩緩又道:
“是我想左了,前些時日被猛然出現的謝氏給刺激到了。我進宮十年他都未娶,如今身邊不過是多了兩個長得與我相似的女人,又如何能撼動我與他的情分,今日他冒著生命危險都要救皇兒,便知他待我的心。他如今待我冷淡,不過是一年前我選了讓他將皇兒扶上帝位的原因。時日還長,我不信他會將這十幾年的情分完全忘了,終有一日,他會情願留下的。”
周戈淵回去後,問了禁軍統領,才知道在密林中追上過一次,要將那射箭之人抓到的時候,突然出現一人將其救走。
之後故布迷障,一時間又失去了蹤跡,行軍犬此時正在循跡追查。
“要快,馬上要下雨了,若是再抓不到,行軍犬隻怕也探尋不到。”
“是!”
禁軍統領走後,內監將晚膳端上。
“王爺忙了一天了,太後那邊叮囑讓王爺保重身子,莫要為了俗務不飲不食。”
周戈淵用膳時不喜人打擾,他端起麵前的湯羹要入口時,聞著那股似有若無,且有些熟悉的味兒,眉峰瞬間皺了起來。
上一次便是謝德音大婚那晚,他回朝的慶功宴上中了招,那時先皇的幾個皇子被他打壓心有不甘,想給他身上安個穢亂宮闈的罪名。
也是在那晚,他強撐著回府,讓管家去尋一清白乾淨的女子,陸元昌將他的新婚妻子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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