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家不過是一個員外之家,朝堂的消息,能夠在當天知道這已經算是難得。
柳扶風親自來了朝府,還隨了一些禮,多是一些朝遙的首飾和布匹,以及給房氏等人的補藥一類的。
麵上的禮儀做得周到十足,一直以來這一點都是完全挑不出任何錯來。
此時他正端坐在大堂,房氏坐在上首,朝旭和朝暉在柳扶風一旁作陪,朝遙則坐於他的對麵。
想到曾經看到過他那種帥得堪比天神的臉,再看看這個戴了麵具的鞋拔子臉,她一時間思緒亂飛。
柳扶風發現今日的朝遙有些心不在焉,還以為她是擔憂秦侍郎一事。
他連忙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也說了出來。
“今日秦侍郎在朝堂上被當今訓斥了一番,他這般年紀,早有對家想要他提前致仕。雖說禮法有明文,六十而致仕,但若是身患有疾,也可提前,在五六十歲致仕的不在少數。這次的事,秦侍郎給了對家一個借口,所以他當下的日子並不好過。”
朝旭補充道“當今的意思是秦侍郎德行有虧,無視禮法,遂貶為工部員外郎。不僅如此,他還需要舉家遷出現在居住的秦府,搬到我們家附近。”
朝遙有些震驚,“太狠了,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柳扶風聽到朝遙搭話,也知道她緩過神來了。
他看著朝遙,滿臉笑意。
“當今確實是想要殺人誅心。像這樣的小事其實並不會讓他大動乾戈,甚至這種小事上了折子其實也不一定會被批複。但誰讓秦侍郎恰好遇到了特殊時期。百姓苦官員權貴的霸淩欺壓已久,當今一直想緩和這一矛盾,但拿誰開刀都容易沒有後續,這才挑了這麼一個沒有太大背景的秦侍郎開刀。”
朝暉冒了一句,“所以接下來可能局勢莫測?”
柳扶風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們這些學子切記莫要站隊,再過三月便是會試,我可以一試。若是能成,有官職在身,也好過平頭百姓無人做保來得好。”
房氏靜靜地聽他們說著,內心不停盤算。
柳家不過是和朝家一樣的家世背景,怎麼能把當今的意思了解得這般清楚透徹?
要知道這些所謂的局勢,等普通人知道的時候,早就已經是快要定下之時。
他不僅可以在開局之時便掌握風向,還能雲淡風輕地講出來。
柳家,看來是個深藏不露的。
自己的女兒已經及笄,若是提前嫁進去也不無不可。
這兩年朝遙的身材越發成熟圓潤,前凸後翹的,說一句十七的身子那也是有人信的。
這般男兒,一怕有人榜下捉婿,二怕他變了心思。
等朝員外回來,她打算仔細把這件事好好說說。
柳扶風和其他幾個人還在討論著,朝遙沒什麼心思再繼續聽。
不是她不關心政事,而是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就算是真的發生什麼,其實也隻有等待結果而已。
房氏想到自己的打算,對其他三人道“今日時辰已晚,再過不久就該宵禁了。”
柳扶風看了看外麵的日子,便提出了告辭。
他一走,朝旭和朝暉兩兄弟就問起了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