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放的竟然是一副銅的頭麵,關鍵是還不是整套,而是明顯東拚西湊放進去的。
若是按照正常流程,確實家中的新媳不會當眾打開禮盒,吳春燕像塞垃圾一樣給塞進盒子裡,等回了院子,朝遙也隻能吃個啞巴虧。
盒子那麼精美,誰能想到裡麵就這些東西?
朝遙說出去彆人也不一定信啊!
更何況,剛進門就說這些話,會讓彆人覺得朝遙嘴碎還宣揚家醜。
所以在吳春燕的算計中,今兒這禮那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她實在是沒料到,平日裡看起來溫和有禮的二弟,會是這麼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全家人的眼神都放在吳春燕身上,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那頭麵。
吳春燕惱羞成怒,手在桌子上一拍,厲聲嗬斥
“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門小戶,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話畢,她直接起身要走。
柳扶風這個沒眼力見的,又快步上前攔住她。
“嫂嫂是吳國公府的大戶人家,自然是懂規矩的。這頭麵必然是嫂嫂的下人做主偷換,當不得真。”
說完這話,他連忙招呼朝遙,“遙遙,嫂嫂可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庫房多的是奇珍異寶。這下人不懂事,嫂嫂一定是會再重新給你換一副的。”
吳春燕氣極,“就我庫房的那些東西,她也配拿?”
柳扶風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怎麼,嫂嫂一介庶女的東西,我們遙遙這個嫡女還用不得?”
“你你你!”吳春燕用手指著柳扶風,半天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她倒是想一巴掌拍在柳扶風臉上,這張嘴怎麼就這麼令人討厭!
但她不敢,柳扶風可是個舉人,她要是打了舉人,彆說對不對,吳國公府若是知曉了,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
朝遙看到這事態,也知道不太好。
說實話,自己空間裡的東西也不少,所以對錢財之物事實上並沒有過分在意。
她又不缺,何必在乎吳春燕手裡的那三瓜倆棗。
她靠近柳扶風,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扶風,嫂嫂今天可能被下人給氣著了,所以才口不擇言。現在她也是著急去庫房清點一下,見麵禮加上剛才的賠禮,想來也不會少我們的。就讓她先回去吧,過會兒差下人去嫂嫂那兒拿回來便是。嫂嫂一個吳國公府的小姐,總不能少我這麼個員外女兒的東西。”
李氏和柳父用手抵唇,忍不住笑,卻還要努力憋著。
柳扶風的大哥柳扶陽臉上的顏色就像是打翻了調色盤,男人的麵子裡子都給丟光了,但卻一句訓斥吳春燕的話都不敢說。
當初為什麼娶她,那是被上麵的人強製要求的。
這些年來碰也沒有碰過她,整個人就是憋屈!
這個妻子是說不得罵不得,眼不見心不煩,柳扶陽轉過身去。
吳春燕的視線第一時間就放在了他身上,彆人的丈夫像個愣頭青一樣替自己妻子出頭,而自己的丈夫一聲不吭像個擺設。
這樣的對比之下,吳春燕的眼眶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