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就像被包裹了許多層的夾心蛋糕,每一層都好像她知道了些,但總看不完全,並且每一次還有另一層驚喜等著自己。
柳扶風看著朝遙迷茫疑惑的眼神,嘴角忍不住上揚得更厲害了。
“遙遙可知,從童生到進士,這一路走來需要多少關卡?”
沒等朝遙回答,柳扶風繼續說道“每一次考試不僅僅是要思考,更多的還是拚體力。若無武藝傍身,彆說去日升國各地遊曆,就是連柳城也不一定能出去。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我自小便被要求學習禮、樂、射、禦、書、數,但凡是缺了一點,都走不到今日。”
朝遙看柳扶風的眼神多了更多的崇拜,柳扶風對此非常受用。
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對自己崇拜?
他輕輕地啄了啄朝遙的唇,“所以啊,武藝不過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之前遙遙在深閨之中,學的是大家閨秀的管家之術,故而對科舉一事並不了解。這也甚好,不然的話,你對夫君我的每一次表現就都不那麼意外了。”
“樂?所以你也會彈唱?”
“是,我雖會琴,但最擅長的是吹簫,夫人可願聽夫君我為你吹上一曲?”
朝遙不禁想到他每日放在書房的那根白玉簫,以前從來沒有聽過他吹,隻以為是個擺設。
再想到簫聲深沉而悠揚的韻律,她頓時就來了興致。
“好啊,你快去拿過來吹給我聽,隨便吹哪一首都好。”
柳扶風迅速拿來了玉簫,讓朝遙躺在床上,給她掖了掖被子,這時才坐在她身旁吹起了《願情》。
一曲又一曲,朝遙慢慢在柳扶風的簫聲中有了困意,最後沉沉地睡去。
柳扶風慢慢地將簫聲停了下來,他把簫放在一邊,一點一點地撕開臉上的麵具。
麵具下的臉分明就是朝遙之前跟蹤偷看到的那一張帥得慘絕人寰的麵容。
“我愛你,遙遙。”
柳扶風將麵具放在一邊,輕觸她的唇,然後再慢慢地摟著朝遙。
他就這樣睜著眼,一直到天快亮時,又把麵具戴了回去。
朝遙在陌生的地方第一天睡了個好覺,這對她而言極為難得。
一睜開眼就看到柳扶風溫柔地看著她。
鬼使神差的,她的手輕輕地覆在他的臉上。
“總感覺,你的臉好像不是自己的。”
柳扶風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數說得一怔,“為什麼?”
朝遙其實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立馬感覺到有所唐突。
麵具的事情是柳扶風的秘密,她一告誡過自己,若是對方不想說,那麼這個秘密就將永遠保留下去。
剛才她腦子一衝,就把自己的試探講了出來。
可能從內心上來說,她還是希望兩人能夠更坦誠一些。
更何況,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她現在每天麵對著一張鞋把子臉,雖然已經習慣了,但心情總歸會受到或多或少的影響。
沒辦法,她也是一個世俗的俗人,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變得心情愉悅。
同樣的情話,由一個長得帥的人,和一個長得醜的人來說,她當然是更喜歡聽那個長得帥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