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自己不識字的那批衙役鬨的動靜最大,葛縣丞在一旁抱著手,默不作聲。
“柳知縣,我們在這裡少說也做了十幾年了,你這個要求太高,我們達不到。”
“就是,還搞什麼競聘?這種位置怎麼能隨便從外麵招人,不知根知底怎麼做事?”
“獎懲製度是什麼意思?憑什麼罰我們?沒有我們做事,就看你要如何把這縣衙的攤子支起來!”
“對!兄弟們,走!我就看他敢不敢開除我們,也順便看看到底還有誰有那個膽子敢來應聘。”
柳扶風掃視了他們一眼,冰冷刺骨的聲音縈繞在他們耳邊。
“想走就走,脫了你們這身衣服,留下縣衙的一切。但凡是你們今天走出這個大門,三代以內,皆不可回!”
最開始說自己不識字的衙役把手上的木牌一扔,指著柳扶風大聲叫罵
“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一個買來的員外生的兒子,家族裡頭一回當官吧?竟然摸不熟悉路就想擺官腔,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其他衙役紛紛扔掉手中的木牌,準備往前走,至於那身衣服,是根本就沒打算脫的。
柳扶風直接從旁邊的筆架上抓了一把,隨手一扔,每一支筆都準確無誤地插在他們的衣角上,死死地釘在地板中。
這些衙役往前無法動彈,在柳扶風扔筆是那一刻,他們甚至感覺到了一股被壓抑的殺氣。
後背一片冰涼,有幾個人甚至褲子都尿濕了。
“知知知縣大人,屬…屬…屬下錯了,我錯了!”
“衣服留下,這是屬於縣衙的。”
柳扶風可沒管他們認錯與否,那不重要。
他們不鬨也就算了,鬨這麼一遭,剛好給他足夠的理由將他們開除。
“我我我們不不不走了。”
“不,你們必須走,不符合縣衙管理條例的,都不能留下。柳溶,送人!”
“各位,請吧!”
葛縣丞這時才真的慌了,他隻是希望這些小囉囉挑釁一下柳扶風,殺殺他的威風。
若是他怕了,就正好找機會架空他。
但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柳扶風是個硬的,手段狠厲不說,做事也完全不計後果。
“柳知縣,若是將他們全部開除,縣衙將無法正常運轉。”
柳扶風這時才正眼看著葛縣丞,他嗤笑一聲,“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柳溶見這些衙役不肯離開,直接動手扒了他們的衣服,將他們一腳踹出去一個。
剩下的衙役隻有四個,他們穿的衣服相對規整,剛才的鬨事一直袖手旁觀,不參與也不製止。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不少,柳溶讓這些衙役成了看點之後,也順便講了一下柳扶風的新政策。
“各位若是有識字的或者有什麼手藝的,都可以來報名。我們將會在每條街道、每個鎮上都設立一個報名點,現場筆試,通過後立即來縣衙麵試。總共有七天時間,煩請各位將這件事情奔走相告。”
柳溶長得好,他以前就是柳家為柳扶風準備的陪讀,說白了就是半個軍師。
儒雅氣質的柳溶師爺麵含笑意,態度溫和地對來來往往的百姓宣講著政策,不厭其煩。
那些被扒了衣服的衙役趁機跑得遠遠地,他們倒是想鬨一鬨,但是想到剛才柳扶風那一手,又怕自己沒了命。
眼前這柳溶師爺看起來君子翩翩的模樣,結果踹他們屁股的時候毫不留情,完全就是一個笑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