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跑出了四五裡路,腳步雖未停歇,但已明顯帶著幾分疲憊。
陳河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氣喘籲籲地對陳駿和陳強說道“老二,咱們這真要扛著這女人跑一整晚嗎?這哪裡吃得消啊。”
陳強也是一臉苦澀,忍不住提議道“二哥,要不咱們就把她隨便找個地方放下吧,反正那魔女又不知道。”
陳駿眉頭緊鎖,似乎在權衡利弊,突然間,他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聲音帶著幾分怒氣“不行!這是女俠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得認真完成。她說天亮才放人,那就得等到天亮,一刻鐘都不能早!”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讓陳河和陳強都愣了一下。
陳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駿“老二,你……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固執?”
陳強在一旁看到陳駿的眼神示意,心中雖然也感到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他挺直了胸膛,正色道“大哥,二哥說得對。女俠這麼信任我們,我們不能辜負她的心意。咱們得堅持到天亮,才算完成任務。”
陳河被兩人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他撓了撓頭,困惑地說道“老三,你怎麼也跟著老二一起犯傻啊?”
陳強剛要開口解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嗬嗬,說啊,你們怎麼不說了?”
三人頓時一驚,回頭一看,隻見朝遙正笑眯眯地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捏著一根銀針,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陳河一看到這魔女,腿就軟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連聲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陳駿和陳強也是心中一緊,連忙低下頭,恭敬地說道“女俠,我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堅持到天亮才放人。”
朝遙看著他們誠惶誠恐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她揮了揮手,銀針直接插進了陳河的腦袋上,這才繼續說道“行了行了,彆裝了。都給我滾吧!”
“女俠,我這頭上的銀針……”
陳河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麼就這麼嘴賤呢?
朝遙嗤笑一聲“既然這麼不聽話,那就讓這根銀針代替我來看著你。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等明天早上過了時辰,自然就會掉了。”
銀針不用拔,自然就會掉落,這樣的鬼話誰會信?
但他們三兄弟都不敢說什麼反抗的話來,更不敢質疑朝遙。
既然她說了明天早上會掉,那麼就會掉,如果不掉,也就隻能頂著這根銀針繼續走。
“滾吧,跑遠一點,不要讓我再發現你們!”
朝遙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飛身離開了。
這一輕功的展示,可把他們三人給嚇壞了,知道有武功是一回事,但是看著朝遙這麼高深的輕功,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凡是對武功有懂點皮毛的人都知道,輕功難練,能練到這般出神入化的人,更沒有幾個。
陳駿小心翼翼地扶起陳河,三人立刻振作精神,如同被火焰追趕般,迅速扛起人繼續前行。
整夜漫長,他們三人卻如同被使命牽引,心思專注而堅定,不辭辛勞地扛著人奔波了一夜。
當朝遙獨自離開時,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感覺有些饑餓。
原身在自己的府上並不受寵,這一次跟著家裡人來到彆院,其實也並不能夠每天吃飽飯。
抬頭望了一下掛在空中的月亮,離明天早上估計還有一點時間。
從空間裡麵拿出來了一塊綠豆糕,一邊走一邊吃。
本來打算梳理一下原身的記憶,畢竟這個記憶還挺長的,但是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朝遙放開神識仔細看了一看,咦?怎麼是一個男人受了傷?
本來她不想多管閒事,突然想到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可能會是扶風。
為了避免錯過,朝遙還是沿著血腥味找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個穿著一身白袍的年輕男子。
朝遙輕踢了幾下地麵,見人毫無反應,她緩緩蹲下身,輕輕翻轉了地上的人。
那張俊朗的臉孔映入眼簾,她立刻認出,這確實是扶風。
此刻的扶風,臉色蒼白如紙,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被抽走。
他的雙唇緊閉,已失去了往日的紅潤,顯露出一種令人心痛的脆弱。
他的眉宇間,還殘留著一絲倔強,但更多的是無法掩飾的疲憊和虛弱。
朝遙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她小心翼翼地將扶風抱起,動作輕柔得仿佛怕弄疼了他。
用神識探查了四周,確認無人後,朝遙便在一旁生起了火堆。
火光跳躍著,映照出她堅定的臉龐。
火光映照下,扶風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孔顯得更加蒼白,但即使如此,他的五官依然如雕刻般精致,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朝遙隨後撕開扶風的衣服,給他好好治療了一番,把傷口全部都止了血上了藥,這才鬆了口氣。
在火堆旁邊,朝遙又拿出來了一塊毯子鋪在地上,然後把扶風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