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遙原本打算推開諸葛扶風,但她的手剛觸及他的肩膀,便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和疲憊。
她的動作瞬間停滯,眉頭微蹙,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諸葛扶風輕輕地握住朝遙的手,將其引向自己的胸口,他的眼神深邃而低沉,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此處不適。”
朝遙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擔憂。她想起之前打聽到的消息,諸葛扶風往年從未參與秋獵,想必是身體欠佳的緣故。
她輕輕地撫上他的胸口,聲音帶著關切“上次的傷勢還未痊愈嗎?”
諸葛扶風微微一頓,他的嘴角不自主地抽搐了幾下,肩膀一垮,整個人仿佛泄了氣一般。
他凝視著朝遙,眼中透露出一絲委屈和期待“我們分彆這麼久,你可曾有過片刻的思念?”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這讓朝遙感到有些無奈。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柔弱和撒嬌的一麵,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朝遙輕輕地歎了口氣,她知道諸葛扶風對她的心意,但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聲音溫柔而堅定“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在想你。”
諸葛扶風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和滿足。
他緊緊地握住朝遙的手,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聲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我還以為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根本就沒有想過我。給你送了那麼多的東西,竟然沒有一次回過我什麼。”
還真是新奇的體驗,以前每一世他都是以保護者的姿態存在,還從來沒有像這樣柔弱且愛撒嬌過。
他變得更加會表達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丈夫似的。
朝遙轉移了話題,“我這一路其實還在研究給你解毒的方法,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正當她打算和諸葛扶風分享自己新的想法時,放在朝樂兒身上的神識忽然被觸動了。
咦?
她要去做什麼?
朝遙將神識探了過去,發現她開了自己的帳篷,正偷偷摸摸地往諸葛東峰的帳篷走去。
“遙遙,你也彆太擔心,那麼多年我都過來了,也不急於那麼一會兒。”
諸葛扶風還在回應著剛才朝遙說的話,朝遙現在可沒空聽他說話了,她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死沉死沉的男人。
“你先起來,我想到了一件好事,你跟我一起過去看一看。”
“什麼好事?”
“跟著我來就是了。”
朝遙牽著諸葛扶風,也跟著後麵一同走向了諸葛東峰的帳篷。
此時的朝樂兒已經進到了諸葛東峰的帳篷裡,朝遙他們到的時候,通過朝遙戳出來的小洞看到的,就是諸葛東峰拿著一枚牙璋仔細端詳。
他雖然已經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能夠號令齊家軍的牙璋為何會在你的手裡?”
“大概是因為我也算是齊家的一點血脈,所以在齊將軍臨走之前,又擔心朝遙那個傻子被人欺負,想要我來保護她,就把這個牙璋給了我保管。”
雖然朝樂兒很不想承認自己借了朝遙的風,但也明白,隻有這樣說,才能夠符合邏輯。
諸葛東峰在內心深處的熱浪暫時被壓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你必須坦誠地告訴我,這究竟是不是事實?”
朝樂兒在來到這裡之前,已經深思熟慮過對策,因此麵對諸葛東峰的詢問,她並未露出絲毫的慌亂。
她的眼神清澈,毫無躲閃之意,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你也知道,我妹妹她……她的心智並不健全。”
她稍作停頓,繼續娓娓道來“她雖然得到了外公的疼愛,但外公又怎能放心將重要的東西交給她保管呢?萬一哪天她不慎遺失,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此處,朝樂兒偷偷地瞥了一眼諸葛東峰,觀察著他的反應。
見他神色依舊冷峻,並無太大變化,這才繼續道“其實,我對這件東西的來曆和功能一無所知,它看上去確實有些古怪。我本來打算等齊將軍回來後再交給他,隻是……唉,他已經失蹤這麼久了,音訊全無。”
她說這樣的話,其實是為了防止諸葛東峰質問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將這樣的東西交給他。
在燭光的映照下,諸葛東峰垂下眼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回想起朝樂兒的話,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