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季廣琛的父親,季氏集團的董事長。
那個連財經報紙封麵都是嚴肅而威嚴的人物。
一身價值不菲的高定深色西裝,每一顆扣子都扣得整整齊齊,彰顯出他的不怒自威。
然而此刻,他卻用一種出乎意料的親切語氣和溫寧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尤其是門外的那站成一排的保鏢,震驚的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季先生客氣了,我隻是照顧一段時間,太貴重的謝禮沒有必要。”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溫寧的表情依舊是冷淡的平淡無奇,她看著季廣琛的父親,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季夫人走到季廣琛的床邊,輕輕地掖了掖他的被角,然後轉過頭來看向溫寧,說道:“你能照顧廣琛,這情誼是季家多少錢都謝不來的,這樣,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就打電話好就好,我記得你有名片的。”季夫人的出氣聲音溫柔,讓人無法拒絕。
季父眼角抽搐一下,季夫人這溫柔的語氣,和剛剛暴跳如雷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彆。
好在他已經習慣多年,早就能麵色不變接住自家夫人的任何情緒了。
季父點了點頭,說道:“夫人說的是,你彆客氣,廣琛既然沒事,那咱們就回公司吧。”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季夫人緊隨其後。
倒是沒給溫寧拒絕的機會,二人的背影急匆匆的跑了。
在他們離開之前,季廣琛的父親回頭看了溫寧一眼,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她回頭看了眼季廣琛,美眸幽深,宛如夜中的藍色蝴蝶。
走回病床前,溫寧拿起櫃子上的棉簽繼續沾水給季廣琛擦拭嘴唇。
季廣琛緊閉的眼睛輕輕顫了顫,似是感應到那雙溫柔的手,正在照顧自己。
直到深夜,溫寧見季廣琛沒有異常,這才上床睡覺。
醫院的床冷冰冰的,新拿來的被褥有種怪怪的味道。
溫寧聞了一會,想起來這是久違的消毒水味道。
她微微皺眉,但實在太累了,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起來後,下意識的摸索床邊的皮套,紮上頭發,然後去洗漱,最後出醫院去上班。
這就是她的一天,走到衛生間,一捧涼水撲在臉上,溫寧的意識回了三分。
站在鏡子前,鏡中的女子臉色略顯蒼白,眼神卻比往常更加堅定。
她輕輕地將又一捧冷水撲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的意識逐漸清晰。
她仔細地觀察著鏡中的自己,想起來什麼事。
想起來了,季廣琛替哥哥擋了一刀,現在昏迷不醒,自己向工作室請假照顧他。
溫寧反手把長發被隨意地紮成一個馬尾辮,幾縷發絲輕輕垂在臉頰旁,增添了幾分柔美感。
眼睛明亮而深邃,嘴唇緊抿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回到病房,季廣琛依舊是昏迷的裝狀態,過了八點,就有醫生和護士來輸液了。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溫寧抬頭,就見是溫安。
“哥。”
溫安笑了笑,走過去道:“妹妹,你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我來看著吧,你去休息一下。”
“沒事,就是昨天新領的被子有消毒水的味道,所以有些沒睡好。”
溫安心疼的看著妹妹,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