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大人頗有些興致缺缺,像是有什麼心事。
宋祈笙站起身走到它跟前,見它有一搭沒一搭的啄著茶葉,想了想就問:“大人剛才去了錦衣衛?”
虎皮大人此時好像是有些魂不守舍,反應也比平常慢一些。
它很是疲倦的嗯了一聲,等到答應完了,才想起來自己似乎不該應,頓時抬頭瞪了宋祈笙一眼:“小丫頭又想趁機套話,是吧?”
對宋祈笙,虎皮大人素來都是很寬容的。
但是這次它好像確實沒了說話的興致,懨懨的蹲在架子上,像是睡著了。
宋祈笙沉默一瞬,囑咐竹笙好好照顧它,自己披了一件衣裳出門在廊下坐著。
微風吹過,她的頭發被風吹的飛起來,紫瑩輕輕跟出來坐在她邊上,輕聲問:“姑娘,您是在擔心大少爺嗎?”
擔心嗎?
擔心肯定是擔心的,宋祈笙沉沉的歎了口氣。
她其實素來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她隻覺得疲倦。
一浪又一浪的往頭上打,她是真的覺得辛苦。
這個時刻,以她強悍的心態,竟然也想要有一段喘息的時間。
紫瑩見她麵色有些蒼白,忍不住擔心,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陪著宋祈笙靜靜的坐著。
宋祈笙過了片刻才回神,見她還跟著自己坐著,就有些哭笑不得:“跟著我坐在風口上做什麼?你先去休息吧,天色太晚了,我隻是自己安靜一會兒,不會有什麼事的。”
紫瑩還未來得及答話,先睜大了眼睛,失聲喊:“姑娘!那那那......殿下來了!”
殿下?
宋祈笙狐疑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才轉過身去,卻果然看見在院牆底下立著的謝邈。
是的,現在站在院牆那裡的,不是謝邈又是誰?
她的詫異比紫瑩更甚,見到謝邈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問:“殿下,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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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邈此時不是應該在宮裡嗎?
她的臉在燈籠映照下有些模糊,謝邈往前走了一段上了台階,笑著說:“聽說宋子思的事了,所以我出來看一看。”
頓了頓,他靜靜的看著宋祈笙:“不然,我總是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呢?
他沒有說。
但是宋祈笙的臉卻莫名的有些發燙,她的心跳加速,心臟似乎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抿著唇看著謝邈,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紫瑩也已經驚呆了。
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殿下看自家姑娘的眼神,那可不算是清白啊!
可她心裡卻忍不住為宋祈笙歡呼起來。
女子嫁人簡直不亞於是第二次投胎,嫁的人若是好那也還罷了,不管怎麼說總是能好好的過日子。
但是如果嫁給個不是人的東西,那可真是一輩子就完全毀了。
自家姑娘這麼好,她當然希望自家姑娘可以過的幸福一些。
他離得有些近,宋祈笙隻覺得被他罩住的地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一時之間心跳如擂鼓。
她以前跟謝邈相處,從來沒有任何的雜念。
因為沒有,所以哪怕是跟謝邈當時被陷害了躺在一張床上,她也毫無感覺。
她一時有些慌亂失措,急忙要轉身:“殿下,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謝邈含笑伸手攔住她的去路,輕聲問:“要不要跟我去個地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