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中安靜非常,這一次連小太監都沒有了,隻有二皇子和齊若真兩個人。
可見二皇子對這次見麵的小心和謹慎。
齊若真這些天一直都有些上火。
此時喉嚨裡也還一陣陣的冒煙。
沒有休息好,又要去宋家虛已委蛇賠笑臉,又上火,她此時有些暈眩。
可是見到二皇子這麼急切的態度,她臉上又忍不住浮現一絲微笑。
心裡更是得意。
她就知道,利益動人心。
什麼不能,不可?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那就什麼都不是問題。
她扯了扯嘴角:“殿下一定覺得非常眼熟吧?是啊,這種這麼好的東西,不應該隻有皇帝的庫房,還有劉公公有嗎?”
那一匣子,是上好的青金石還有各色的寶石。
簡直是晃瞎人的眼睛。
當然,國朝皇子,自然是不會是看到寶石就激動成這樣。
讓二皇子激動的是這麼好的成色,還有這匣子裡的一截金絲楠木。
這些,都隻有劉安帶回來過!
但是,劉安是出海去了啊。
而這國朝,也就隻有一個劉安!
建章帝這麼多年為什麼這麼重用劉安?就是因為他在海上的本事無人可比,也沒人可以替代。
原本二皇子是打算在海運和市舶司的事情上,大展拳腳的。
可是京郊餘孽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以至於劉安出事也十分突然。
他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劉安就全軍覆沒了。
劉安一死,海運上的事就得擱淺。
畢竟沒有人再比劉安更清楚海外的事,海上再好,沒有人去,那也是空談。
可現在,看到手裡的匣子,二皇子眼神狂熱的盯著齊若真:“你到底從哪兒得到的這東西?!”
齊若真扯了扯嘴角:“殿下,這是我的!”
她看著怔住了的二皇子,麵帶得意,心裡隱隱有一絲報複的快意:“這是我的商隊帶回來的!”
二皇子眼神幽深:“怎麼可能?”
海上的事何其艱難,出海在這個時代那是九死一生的事。
出海的商隊,莫不是要經過千辛萬苦,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毀壞多少船隻,才能夠摸到一絲門路。
更彆提成功登陸,能跟那些番邦交易的船隊了。
齊若真嗤笑一聲,緩緩的從袖子裡抽出一個東西來,遞給二皇子。
二皇子接過來一看,頓時震驚的兩邊都翻過來覆過去的看。
不怪他如此狂熱。
齊若真遞給他看的是一副刺繡,繡的是美人對鏡梳妝圖,但是稀奇的當然不是這個。
稀奇的是,倒過來,另一邊卻是另一幅圖,是美人月下獨酌圖!
雙麵繡其實也不算什麼稀奇的。
但是問題是,這種兩麵都是完全不同的圖案的雙麵繡,是真的稀奇!
而且,這種繡法,完全不是大周朝任何一個地方的繡法。
二皇子抬眼看著齊若真:“到底怎麼回事?”
“臣女九歲的時候就讓家裡去尋海上的商路了。”齊若真背著手,信手拈來:“臣女可以說,我的人,走的隻會比劉安更遠!”
這一句話意味著什麼,齊若真當然清楚。
她本來不想這麼快把底牌拿出來的。
畢竟,她是打算等到以後拿出這張底牌,讓二皇子直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