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禦狀之後,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肯定會有人上門來繼續調查的。
這應當就是來問話的。
有什麼可怕的?
見蘇夫人如此鎮定自若,管家也稍微緩過來了一些,還有些後怕的說:“是,是許錚,許大人。”
許錚?
蘇夫人皺眉。
許錚不是金吾衛的嗎?
他是謝邈的護衛啊!
什麼時候成了錦衣衛了?!
才剛安了些心的,此時又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不會有什麼事吧?
她手心冰涼的扶著丫頭的手站起來,而外頭,許錚已經到了房門口了。
兩人正好對了個正著。
蘇夫人狐疑的看著許錚:“許大人,你何時進錦衣衛了?”
“回蘇夫人,也就是今天的事兒。”許錚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怎麼熱絡:“還請夫人配合。”
蘇夫人沉下心來:“你要乾什麼?”
“回夫人,聖上口諭,著下官前來,查抄蘇府。”許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點似笑非笑的譏誚:“夫人,若是有女眷,還請集合到一起來,省的下官底下的人沒輕沒重的衝撞了。”
他見蘇夫人的臉色一下子便慘無人色,還很貼心的補了一句:“畢竟,下官也是剛剛接管鄧平的差事,底下的人我還沒有用慣呢。”
鄧平可是劉安第一信任的心腹!
鄧平都出事了?!
宋晁去蘇家鬨了一場又一場,宋老夫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她去宮裡跪了一場哭了一場,回來以後就病了,宋祈笙每天都陪在她身邊端茶倒水。
宋祈笙越是如此,其實宋老夫人心裡就越是內疚。
伴隨著這內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擔憂。
沒彆的,換做任何的人遇見這樣的事,都不會像宋祈笙這麼鎮定。
郭氏的死是蘇氏所為。
宋妙妙的身世也是假的。
對於宋祈笙來說,意味著她這些年的委屈都是白白經受的。
她該委屈,該憤怒。
可沒有,一點都沒有。
宋老夫人沒有從宋祈笙的眼裡看到一丁點的憤怒和不甘,甚至宋祈笙還有心情分派府中的庶務,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出事之後,宋家族人來探病的、打聽消息的一堆又一堆。
宋祈笙應付自如。
郭家也來了,是為了跟宋晁興師問罪的,卻也被宋祈笙給勸住了。
宋老夫人欣慰,但是她不會覺得宋祈笙是真的聖人到了這個地步,被宋家這麼忽略和打壓還能一心一意的為宋家著想。
但是她雖然心裡有數,卻也沒有開口詢問。
她隱約知道,若是打破了沉默,那麼一切就都回不到從前了。
她不問,自然有彆人問。
宋祈笙在自己院子裡喝藥的時候,虎皮大人便梳理了一下羽毛,從窗口飛了進來。
虎皮大人落在架子上,看了一眼桌上,見有清水有瓜子,很滿意的嗯了一聲。
然後才冒著驕傲的小步子走到了宋祈笙跟前,抬頭看著她:“小丫頭,你是有意放過宋妙妙那個漏網之魚的吧?”
宋家當時鬨的那麼厲害,雖然劉安強勢,但是在錦鄉伯等人的幫襯之下,不放走宋妙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更甚者,扣下這個野種又如何呢?
是沈家敢怎麼樣,還是劉安敢怎麼樣?
劉安固然強勢,但是眾怒不可犯啊。
彆人或許會覺得這是宋祈笙的疏漏,也是宋家的疏漏。
但是虎皮大人卻深知這個小丫頭不是尋常人,斷然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是宋祈笙在故意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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