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問題是,她現在也遭受了人生當中的巨變,也正是緊張惶恐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她自己的心情都是一團亂麻,無法開解。
偏偏劉氏還如此來戳她的心肝。
她當即就有些忍不了,瞪了沈業佟一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找我爹爹!”
找爹?
沈業佟急急忙忙的上前溫柔安慰。
但是劉氏卻陰陽怪氣的冷哼了一聲:“找爹,你要找哪個爹啊?原本你出嫁,宋家該是派人送嫁鋪床的,但是你看看現在鬨的,什麼也沒有!誰知道你是怎麼回事!”
這還是劉氏頭一次在宋妙妙麵前露出這麼不客氣的一麵。
畢竟在之前,劉氏在宋妙妙跟前,都是溫柔和順的一副慈母模樣。
宋妙妙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人清冷亂世態炎涼。
她本來便遭遇了巨大的打擊還沒回過神來,現在還被劉氏這麼冷嘲熱諷,一時之間熱血上頭,抿著唇委屈至極的開口:“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跟沈業佟沒有正式拜堂,但是前期該走的程序都已經走完了。
所差的也隻是最後的一步拜堂入洞房而已。
何況她現在已經懷了沈業佟的孩子。
現在劉氏這麼做,誰都聽得出她語氣裡的陰陽怪氣。
可是,憑什麼?
宋妙妙自己心裡也清楚,現在沈業佟的官職都是通過劉安得到的。
而劉安看的是誰的麵子,這還用多說嗎?
劉氏真是太過分了!
沈業佟急忙扯了劉氏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現在本來事情就夠多夠亂的了,他真的不想事情無限的擴大。
可是他高估了女人的自製力。
劉氏固然是知道劉安是宋妙妙的親爹,也知道依照劉安的權柄和得寵的程度,宋妙妙大概率是不會失去靠山的。
隻不過是從宋家變成劉安罷了。
但是問題就是,劉氏這種人不僅是想要純粹的好處,她也是要臉麵的。
偏偏劉安這種太監,內裡的好處固然是能給夠,可是明麵上的體麵怎麼能給呢?
人人都知道她兒媳婦是個太監的親生女兒。
這名聲傳出去怎麼好聽?!
劉氏當即冷笑一聲,毫不遲疑的譏諷:“我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人最好是安分守己,該做的事就做,不該做的事最好是沾都彆沾,否則壞了名聲,守著金山又有什麼意思呢?彆人議論起來,多麼難聽?”
這幾乎就是指著宋妙妙的鼻子罵人了。
宋妙妙氣的失去理智。
幸虧沈業佟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以目示意讓她不要衝動。
饒是如此,宋妙妙還是氣的不輕,她委屈不已的看著沈業佟:“你難道就這麼對我?!我為了你,什麼都沒了,你就任由你娘這麼折辱我?!”
沈業佟真是左右為難,除了為難之外,他還有不耐煩。
這兩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本來就煩得要死,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事,這兩個女人倒是好,反倒是先迫不及待的開始內訌了。
但是他當然還是更偏向自己親娘的,所以便不讚同的看了宋妙妙一眼:“行了!娘也不過是隨便說了幾句,你彆沒完沒了的!”
宋妙妙被甩了個趔趄,差點沒站穩,正要生氣,便看見了已經出現在大門口的劉安。
若是說之前宋妙妙心裡到底還有幾分心虛和慌亂,怕自己真的會被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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