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皇後鬆了口氣，看向宋祈笙的眼神裡有詫異也有欣賞。
建章帝則大手一揮，笑著衝衛皇後道：“的確是個有膽色的，皇後，賞她！”
衛皇後臉上帶了一點兒笑意，俯身應是。
建章帝則帶著林貴妃走了。
林貴妃臨出門之前，還特地看了宋祈笙一眼，眼裡滿是陰沉。
宋祈笙看在眼裡，麵不改色的回了她一個微笑。
林貴妃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她一走，衛皇後便鬆了口氣，看著宋祈笙，神情複雜的說：“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不是膽子大。”宋祈笙輕聲跟衛皇後解釋：“她們本身就是衝著臣女來的，臣女若是不釜底抽薪，等著我的便隻有死路一條。”
她怕又能如何？
怕反而會讓林貴妃她們更加有機可乘。
反倒是她臨危不亂，抓住沉煙話裡的馬腳，窮追猛打，方才能夠讓沉煙說漏嘴，露出痕跡。
低頭彎腰是換不來尊重的，唯有實力才可以。
宋祈笙想到這裡，便若有所思的看著衛皇後。
衛皇後在建章帝跟前實在是太沒有地位了。
建章帝對林貴妃的偏袒幾乎都已經寫在了臉上，這樣可不行。
上一世便是林貴妃一步步的蠶食了衛皇後的地位，最終登上了後位，還給二皇子名正言順的嫡出的身份來爭大統。
最終才會讓二皇子得逞，害了郭家和謝邈。
這一世，不能再如此了。
隻是現在她跟衛皇後說這個，衛皇後隻怕也未必聽的進去。
交淺言深，是大忌。
衛皇後被這麼一鬨，身體便有些支撐不住了，臉上很快露出疲態。
靜姑服侍她素來是最儘心儘力的，一看便擔憂的上前：“娘娘，是不是又頭暈了？”
說起這個，宋祈笙猛然想起衛皇後中毒之事，思慮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娘娘服用了龍虎山送來的解藥嗎？”
靜姑正在給衛皇後找藥，聽見這話，便歎了口氣：“吃是吃了，隻是吃雖然是毒是解了，可身體卻還是沒什麼好轉，太醫看了，隻說是傷了心肺，隻能慢慢的養著了。”
宋祈笙皺起眉頭。
上一世衛皇後是死後才被查出來是長期服用了慢性毒藥。
而下毒的正是她的親妹妹趙國公夫人。
這一世她提早提醒了謝邈，但是卻不知道謝邈是個什麼打算。
最近也沒聽說趙國公夫人的消息了。
她若有所思，眼看著靜姑找出一瓶藥丸來拿給衛皇後服用，便問：“姑姑，這是什麼藥？”
靜姑看了一眼瓷瓶，雖然覺得宋祈笙問的很突兀，但是還是如實說：“哦，是國公府送來的補藥，可以治頭痛，提神醒腦。娘娘服用之後，精神便會好一些。”
宋祈笙總覺得有些不對，她看著那藥丸，忽然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不由得上前幾步接過了藥丸，拿在手裡捏碎，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見她如此，衛皇後跟靜姑兩個人都驚住了，一時不知道她是要做什麼。
還是靜姑忍不住：“宋大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宋祈笙垂下眼，將手裡的藥丸粉末拍掉，搖頭說：“娘娘，這藥丸不能吃。”
衛皇後皺眉：“這是為何？”
她頓了頓，才說：“這藥丸，是本宮的母親所贈，說是西域神醫所調製出來的，一年總共也得兩三瓶。本宮也找人驗過了，並無其他不對。”
而且她吃過之後，也的確是每每都提神醒腦，十分精神。
她這些年纏綿病榻，睡著的時候總是比醒著的時候多，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外頭的事，自從吃了這個藥之後便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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