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獸人群體對幾項具體事務提出了疑問,涉及食物分配和搬遷村落的細節。
在獸人部落及新居住點的日常供需上,目前仍由戴瑟斯全麵負責,這一安排同樣適用於嘉尼亞和那些遷居至樹海新據點的居民。
關於卡爾蘭杜王國領土內的獸人部落,戴瑟斯方麵計劃將所有成員遷往新的居住地。
幸運的是,獸人對於現居住地並無過分的留戀。儘管有人對放棄辛苦建造的住所和土地感到惋惜,但他們的意見也僅限於此。
這是因為,當前的獸人部落儘管處於卡爾蘭杜王國境內,卻並未獲得官方的村落認可,說他們非法占據土地也不為過。
一旦卡爾蘭杜王國得知這一情況,依照法律可能會廢除獸人部落,居民們還可能因非法占地而被罰為國有奴隸。如果獸人部落正式申請過開拓村落,或許情況會有所不同;或者如果居民並非獸人,即便事後補救也尚有可能,但遺憾的是,他們是獸人,開拓村落的申請很可能遭到拒絕。
原因在於,在卡爾蘭杜王國,法律不容許獸人獨立建立的村落存在。這種規定雖然不公,但既然法律如此,也隻得接受。
卡爾蘭杜王國盛行狩獵獸人的風氣,與這種法律不無關係。隻要把捕獲的獸人帶到指定地點,國家就會購買。審核程序十分簡單,隻要帶去的人類能出示身份證明,且獸人未被注冊為奴隸即可。由於獸人的聲音和訴求被完全忽視,他們對此無能為力。
甚至隻需要出示容易獲得的冒險者證明即可,這種審查過於草率,顯然是一項惡法。
被國家收購的獸人奴隸隨後會通過特定渠道出售給卡爾蘭杜國內的貴族。戴瑟斯在王都阿爾斯的奴隸市場鮮少看到獸人奴隸的身影,他們的價格也高得驚人。
由於貴族們的偏愛,獸人奴隸的價格居高不下,因此在卡爾蘭杜的冒險者們看來,那些隱秘的獸人聚居地如同寶藏一般。
據說在卡爾蘭杜的貴族眼中,豢養獸人奴隸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他們希望擁有越多的奴隸越好,如果這些奴隸性格溫和且有教養那就更理想了。
貴族們認為獸人的本質低劣,缺乏文明,擁有野性本能。讓這樣的獸人過上文明的生活,能夠體現貴族的優越——這是他們的思維方式。
儘管貴族們沒有走向虐殺的道路值得慶幸,但他們的行為實際上是一種種族淨化。那些外貌接近人類、有教養、外表出眾的獸人奴隸更受歡迎。
獸人的外觀差異,與和人類混血的程度有關。例如,像布孫這樣幾乎完全獸形的個體,其獸人血統比例較高。而黛拉和希琉則血統較為純正。
相對而言,芙蓮和雪兒的外觀更接近人類,特彆是雪兒,除了獸耳和尾巴,幾乎與人類無異。與布孫等人形成鮮明對比,她的人類血統可能更深。貴族們對待獸人的方式與繁殖賽馬或家畜無異,這讓戴瑟斯心中充滿了厭惡。
大概是因為他們將擁有獨立人格的獸人與奴隸同等對待,視作家畜。戴瑟斯對此感到困惑,也許這與他在原世界接受的人權教育有關。
戴瑟斯第一次見到奴隸市場時深感震驚,但現在對這個世界的奴隸製度已有一定了解,不再那麼排斥。他明白,奴隸製度不僅僅是對犯罪者的懲罰,也具有保護弱者的功能。
成為奴隸雖然不會餓死,儘管可能病死,但隻要不是因病倒下,奴隸商人通常會給予合理的待遇,以免損害奴隸的價值。
當然,奴隸在被購買後可能會死亡,甚至遭遇比死亡更悲慘的命運,但總比活活餓死要好。至於那些因犯罪而成為奴隸的人,常被逼迫從事危險工作,但考慮到他們自食其果,人們很少給予同情。
然而,也有因冤屈成為犯罪奴隸,或因被陷害背負巨債而不得不成為奴隸的例子,這表明這個製度絕非完美。司法的局限性在戴瑟斯原世界也存在,但這裡的製度顯得更為簡陋。
而且,一旦奴隸生病,因奴隸商人的虐待而導致死亡的情況並不罕見。這樣的結局,或許隻是比絕望中餓死或自殺稍微好一點吧。
討論告一段落,眾人急忙著手準備啟程前往目的地。鑒於大家都渴望一探當地風采,戴瑟斯決定僅留下必要的人員守村,其餘人等通過傳送門一同前往考察。
戴瑟斯本欲參與準備工作,卻被人以關心為由婉拒。
"你近期勞累過度,戴瑟斯先生,還是休息一下吧。"
他對此感到不解。
"戴瑟斯,你的神情好嚴肅。"有人注意到。
無奈之下,戴瑟斯隻能旁觀忙碌的獸人們,陷入沉思。這時,芙蓮悄悄走到他身邊,輕柔地揉著他的臉頰。
"你那副過於認真的表情不適合你,還是平時那副輕鬆的笑容更搭。"
"彆胡說,你呀……"戴瑟斯苦笑著,輕輕覆蓋住她那在玩弄自己臉頰的小手。那手背柔軟,透露出少女的特質,但細看之下,傷痕斑斑。芙蓮的人生之路顯然崎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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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蓮擁有的戰鬥力與魔法技能甚至令成人自愧不如,這一點戴瑟斯從未深思。他總以為這是獸人的共性,但細想之下便知並非如此。看看希琉,她就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儘管擁有獸人的體質,但僅此而已。其他年輕獸人也不具備芙蓮和雪兒的高強戰鬥能力,即便是天賦異稟的嘉尼亞也無法比擬。
"你的表情又變得好嚇人。"
"嘰哩瓜啦,嗚哇喔欸呀嗯啊耶噫。"
"說人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