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在大陸上傳開,僅一周時間,戴瑟斯對戈爾王國的突襲已成為家喻戶曉之事。當他向米索裡安王國彙報時,依露小姐麵帶微笑地以鐵爪功對他表示歡迎,梅洛蒂和菲歐娜的父親,艾文國王,罕見地拍了拍戴瑟斯的肩膀,對他的成就給予讚揚。聽說戴瑟斯將王太子醃製在鹽醃鯡魚中,連布朗王太子都因此與他握手。看來,他們對那位王太子的確沒什麼好感。
而在卡爾蘭杜王國的達克得知此事後,卻驚恐至極,昏倒在地。他對莉雅娜公主的擔憂顯然是主要原因,因為一聽到她已被戴瑟斯救出,他立刻興奮地跳起來歡呼。
儘管戴瑟斯未能親自見到卡爾蘭杜國王,但據說國王的反應與達克相差無幾。
“嗨,惡名昭彰的魔王。”
“彆說得我好像散發著惡臭一樣。”
“事實如此啊,聽說那座城堡至今仍氣味彌漫。”
“我送食物而非爆炸光彈作為禮物,還不夠人道嗎?”
“那可不是食物。若用馬車運輸,一旦發生碰撞,內容物泄漏會導致整車的貨物報廢。”
在戴瑟斯的城市——交錯城,他正與商業公會的負責人修斯享用茶時光。今天,戴瑟斯將他的伴侶們分彆送往米索裡安和卡爾蘭杜王國後,終於有了自己的閒暇。她們此行的目的是籌備婚禮。
至於戴瑟斯自己,他的任務僅是護送和資助。婚禮的準備,他全權交由女士們打理,畢竟,她們才是儀式的焦點。戴瑟斯隻求能和她們共結連理。
“那麼,商業公會的情況如何?”
“你看到我在這兒,自然就知道了。人們和物資都在聚集。我更想知道你那邊的情況。”
“道路已經打通,正在通過裝載貨物的馬車進行試驗性行駛,同時開發休息地點。試驗結果顯示,滿載貨物的馬車行駛需四天,若貨物較輕,則三天內可到達這裡。”
“從王都到國界需一周,穿越戈爾王國則要兩周。如果隻需大約一周就能抵達你們的首都,那麼行程將縮短至原來的三分之一。”
“這真是太棒了。”修斯麵露狡黠地說道。距離縮短意味著運費降低,進而可以以更低的成本進貨。若以相同價格銷售,利潤將比以往豐厚。當然,這也取決於戴瑟斯們征收的稅費。
“但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從我們這裡到米索裡安王國需要多長時間。”
“嗯?這是為何?”
“因為通往米索裡安的道路上有大片濕地。我已經初步填平並修路,但仍在延長道路中。我想,可能還需要一個月才能完全開通。”
當戴瑟斯和修斯陷入沉思時,月之旅館的主廚兼老板娘,菲歐娜小姐,以她那開朗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沉默。
“唉,魔王大人,彆光喝茶泡在這兒那麼久。”
當戴瑟斯在街上漫步時,他在月之旅館享用了點心時間。他的女伴們分彆在米索裡安、卡爾蘭杜和幸運草籌備婚禮事宜和進行聯絡工作。
關於戴瑟斯,其應當承擔的是那些獨一無二的任務。
首先,便是深入探查那神秘的幽影林海。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尚有眾多領域人類尚未涉足,不單是居住於斯的嘉尼亞和鬼人族未曾到達的秘密境地,還有眾多未被發掘的古跡。這些古跡中,很可能藏有現代技術難以發現的古物和沉睡的財寶。因此,揭開這些神秘的麵紗,也是專屬戴瑟斯的使命之一。
其次,是對首都幸運草及其周邊地帶的大規模開發,以及資源的籌集。在短時間內完成如此廣闊的土地開發,除了戴瑟斯彆無他人能及。尤其是在石材采集方麵,由於幽影林海缺乏大量石材資源,戴瑟斯的土魔法顯得尤為關鍵。從這個角度考慮,這項任務或許比探索幽影林海更為迫切。
第三,是魔導具的研發。目前急需的是提高精神抗性的魔導具。這不僅包括抵禦精神控製的防具,還包括解除已中魔法效果的道具。同時,驛站和通行證所需的驅魔魔導具也需研製。這些唯有戴瑟斯能製造的魔導具至關重要。
第四,是對神、勇者以及大災難的調查。戴瑟斯對這個世界所謂的“神”抱有深深的懷疑,對於先前提到的偽神組織及其對抗手段深感關注。那在異次元空間培育的生物兵器,是否能與戴瑟斯在大災難中的英勇表現所見的黑色空間聯係起來?戴瑟斯對那些自稱神的存在持有疑問,認為大災難或許是神為了減少人類數量而采取的行動。
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戴瑟斯不覺間走到了交錯城的另一端,這裡有許多神殿建築。戴瑟斯身著與眾不同的裝束——由奈亞絲線織成的黑色服飾,外搭黑銀相間的九頭蛇皮外套,腰間懸掛著龍皮革劍帶和神銀自在劍,顯得頗為醒目,甚至感到與四周的氛圍格格不入。或許是因為思考了對神不敬之事,戴瑟斯感到周圍人的目光異常尖銳。
“咦?”
戴瑟斯在轉身欲返回城區之際,意外地捕捉到了一串歌聲。這首曲調對他而言頗為陌生,卻勾起了一絲淡淡的懷舊之情。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循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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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似乎源自宏偉的教堂。見教堂之門洞開,似是歡迎任何人進入,戴瑟斯便順著歌聲踏了進去。
“啊哈……”
從教堂門口探視,他不禁輕呼。裡麵唱歌的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
他們身著統一的白色僧侶服飾,放聲高歌。雖然戴瑟斯中途加入,未能完全領會歌曲的真諦,但仍能感受到這是一曲頌歌。
教堂內設有眾多長椅,戴瑟斯選擇坐在最後一排,傾聽那群少年少女的歌聲。前排座位人影幢幢,而入口附近的座位空無一人。戴瑟斯信仰並不虔誠,便認為靠門的位置更適合自己。他從腰間的劍帶中拔出銀光閃爍的長劍,連鞘一起豎立身旁坐下。
這首頌歌是對大地之母蓋娜的讚美。
她是掌控秩序與審判之神沃爾特的伴侶,眾多神隻的母親,以及一切生命的源泉。她是這片利亞多大陸的化身,滋養萬物的慈祥女神。
然而傳說當她憤怒時,也會帶來疾病與饑荒。事物總有兩麵,這或許便是其理。
少年少女們的歌聲是對她的頌揚。卡爾蘭杜王國以其豐饒的土地著稱,在悠久的曆史中鮮少遭受饑荒之苦。“卡爾蘭杜是大地女神恩賜的寶地。”歌畢,一位老僧如此宣稱。
“嗯……”
隨著禮拜的結束,戴瑟斯旁觀著人們陸續離開教堂,陷入沉思。
諸神為何要減少人類的數量?
是因為人類過多造成了不便,還是說,殺戮本身即為目的?
若是人類過多真會導致問題,那又會是什麼問題?戴瑟斯思忖,或許是人類之間的衝突吧。隨著人口的膨脹,生存空間的爭奪也將加劇。回望人類曆史,滿是鬥爭的篇章。這一事實,從他所知的世界曆史來看,再明顯不過。
定期通過魔物來減少人口,並讓人類時刻意識到這一共同的威脅,似乎確實能夠抑製人類發起侵略、挑起爭端的衝動。這樣的想法,戴瑟斯認為並非全無道理。
另一個可能性是,殺戮本身就是目的。
比如說,通過吞噬靈魂來收集力量。戴瑟斯曾經從吞噬了無數靈魂的怪物身上獲得了充滿異力的魂魄結晶。神明們或許也在尋求相似的力量,這並非沒有可能。或許,這正是神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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