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也有一些事情正好要問路蓁蓁,回府後,人多眼雜,倒是不好尋到機會。
想了想點點頭,敲了敲車廂,對著外頭吩咐了一句:“去得月樓。”
駕車的車夫得令,韁繩一扯,馬車駛入了另外一條岔道。
得月樓建在水邊,臨著河,算是鬨中取靜。
河上不時有小船慢悠悠劃過。
河邊也有不少婦人盥洗東西,沿街還有沒留頭的小丫頭抱著花籃叫賣鮮花。
路蓁蓁哪裡見過這一幕,坐在樓上雅座,推開窗戶,看得目不轉睛,入迷了。
傅知易見狀,跟小二直接點了幾個得月樓的拿手菜,又在樓下給送他們回門的護院,車夫還有丫頭們也點了兩桌,讓他們不用伺候。
等到路蓁蓁聞到飯菜香,回過神來,雅座裡頭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還有一桌子美食。
大鬨了路家一場,路蓁蓁委實有些餓了。
跟傅知易客套了兩句,就埋頭隻顧著填飽肚子。
傅知易很有耐心,陪著路蓁蓁一起用完午膳,搖鈴讓小二上來,撤走了殘羹剩飯,又換上了香茗。
路蓁蓁再沒眼色,也看出來傅知易這是打算跟她好好談談了。
正好她也有話要跟傅知易說。
兩人這個時候倒是挺有默契的。
還是傅知易先開了口:“你今天鬨這麼一出,可是將自己的後路斷絕了,你有什麼打算?還是需要侯府做什麼?”
傅知易確實不明白。
他知道路家對路蓁蓁不好,可時下誰家閨女受了委屈,也沒有嫁人後立刻就跟娘家恩斷義絕的。
女子在世,要想在婆家立足,除了給婆家生兒育女外,還得有娘家依靠。
路蓁蓁跟他沒有孩子,還斬斷了娘家這條後路,她就真不怕自己哪一天反悔了,到時候可就沒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路蓁蓁有必要這麼豁出去嗎?
還是她另有目的?
傅知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路蓁蓁,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
路蓁蓁吸溜一口茶,想了想,坦誠的道:“因為對我來說,娘家還不如四爺您可靠,值得讓人相信。”
對於路蓁蓁的這種信任,傅知易臉上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深沉的眼眸裡還是閃過了一絲愉悅,但是很快就收斂了。
隻淡淡的哦了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路蓁蓁覺得有些話要說得更明白一些,讓傅知易更相信自己才好。
“跟路家斷絕關係,是我給四爺交的投名狀!我知道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口說無憑,太過輕飄。四爺如今對我,還在考察階段!我也想讓四爺看看我的誠意。”
“我縱然不能給四爺很多助力,可也不會拖四爺的後腿!路家人都是一窩螞蟥,聽到水響就會撲上來吸血。不論你信不信,今兒個若不鬨這麼一出,斷絕關係,明天路家就會巴上來,趕都趕不走。”
“四爺寶貴的時間何必浪費在路家這群吸血螞蟥身上?也免得因為路家,四爺成為其他人的笑柄。”
“倒不如由我出手,直接斷了路家的念頭,彆人要說也隻會說我,而不會牽連到四爺和侯府頭上。”
“四爺你看,我是抱著很大的誠心誠意,來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的!你絕對可以相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事情,我都會站在你的這邊。”
“畢竟,你好我才好!夫貴妻榮嘛!”
傅知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心裡卻將對路蓁蓁的懷疑又去掉了兩分。
罷了,就暫且相信她兩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