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不適合麵對麵,趙國英往前走了幾步,留下孟一筱和楊幽她們說話。
楊幽有些不可思議,指著趙國英的方向,質問道:“姐姐?他是誰?!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
剛剛她和孫曉曉都看見了,她居然背著哥哥和彆的男人約會!
“我哥哥為了和你在一起,現在在家裡和我爸爸鬨得不可開交,你居然背著他和彆的男人約會?!”楊幽想起家裡雞飛狗跳,爸爸抽皮帶打哥哥,哥哥死咬著不鬆口,媽媽每天哭,心裡就難過。
看見孟一筱也不客氣起來,質問道:“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哥哥做這種事?!”
話到此處,孟一筱大概了解了楊家的情況。
楊爸要楊青亦和她分開,楊青亦不願意在家裡鬨,而楊幽估計以為她背叛了楊青亦,正好被她給撞見了。
孟一筱無心糾纏,直接說道:“他不是彆的男人,我和你哥哥早就分開了,他是我男朋友。”
此話一出,一直沉默的孫曉曉看了孟一筱一眼,並沒有責怪,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
楊幽卻不信:“你胡說,我哥哥還在為你們的未來和父母抗爭,你們怎麼可能分手了?”
她不信,她哥哥的樣子根本不是和她分手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胡說?楊家的大少爺喜歡我,為了我不惜和家人鬨翻,我又不傻,為什麼要在這個關頭和彆人在一起?難道我不知道嫁給楊少爺會得到多少好處嗎?”孟一筱反問。
楊幽啞口無言。
是呀,傻子都知道這時候是堅持的關鍵時刻,被男方妹妹知道了,應該是極力掩飾,而不是大方承認。
“為什麼呢?為什麼和我哥哥分手?我哥哥有哪裡不好?你要分手?”楊幽不明白,孟一筱的人品她心中有數,她不是欺騙彆人的人。
現在她哥哥的狀況,要分手肯定是孟一筱要分。
“他以前對不起你,可是他也改過自新了,為什麼不給我哥哥一個機會?”楊幽問,她哥哥渣男欺負孟一筱,她心裡清楚,可是這一次她哥哥是下定決心洗心革麵了呀,難道他們三年的感情,都不能包容一次錯誤?
“你們三年的感情,說放就放嗎?”楊幽問。
孟一筱卻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拽了拽手上的繩子,繩子另一端的三個氣球來回飄動。
“看到這個氣球了嗎?”孟一筱問。
“……?”
“我和你哥哥在一起三年,我給他做飯打掃,洗襪子洗內褲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句謝謝,那一天就在這兒,一個氣球八塊錢,你哥卻沒給我買,還趕我回去,我一個人晚上九點半,走了一個半小時才回到學校。”
她想著那一天住出租房,還有楊青亦在,所以和他出來逛街晚了,沒看時間。
若她知道要回學校,她連出來都不會出來。
八塊錢不是巨款,一份帶肉的快餐在外麵都賣十一塊。
可是,他就是不給。
楊幽或許理解不了一個氣球的價值,因為楊青亦對她,動輒上萬上萬的花,從來沒有在金錢麵前虧錢過她。
“楊幽,你口中三年的感情就是這樣過來的,你說他改了,我不給他機會,可是我弟弟被抓坐牢,他卻在參加吳悅的婚禮。”孟一筱平靜的敘述,仿佛這是彆人的故事一般,道:“現在的他,或許沒有楊青亦有錢,但是我可以擁有三個氣球,我弟弟出事,他永遠在我身邊。”
“我身體不好他不嫌我,我也能坐著吃一口熱飯。”走到這一步,趙國英在她這裡是極好的存在。
孟一筱不是糊塗人,那時候孟訓冤屈難洗,她也沒想過必須要楊青亦給她把孟訓救出來,她隻是想有個人能和她說孟訓沒有殺人,一切都會過去。
她已經走到絕路上了,一開始有楊青亦,好壞都是個家人,她無趣又呆板,隻會做飯洗衣服,得不到彆的女孩應該有的寵愛,所以她認了。
後來有了孟訓,他是個好弟弟。
可是,這兩個人在那幾天都沒了,楊青亦和彆的女孩走了,孟訓要關進去了。
楊幽有錢有家人,理解不了孟一筱的絕望。
也就理解不了現在孟一筱的絕情,對她來說,一個永遠陪著她的人,比愛情更重要,她一個人生活怕了。
所以,趙國英要她,她就願意跟著他,多卑微她都沒有怨言。
可偏偏,該寵她的楊青亦沒寵過她,該叫她報恩還債的趙國英卻寵她。
楊青亦現在所謂改過自新,就是拿了一箱吃的過來,在她的小區裡麵散播他們是男女朋友的謠言。
弄的這段日子趙國英過去,總被彆人說閒話,最後承擔惡果的還是她。
老小區風言風語,說她不檢點,說她亂勾搭男人過夜,要不是趙國英的警服鎮壓住,難聽話得說到她臉上來。
再封建幾年,她都得浸豬籠,沉塘。
“你哥哥參加吳悅婚禮時,戴的那條普蘭色的領帶,是我撞破他有錢之前,花了三萬給他私人訂製。”順著,孟一筱又拽了拽手上的繩子,氣球撞在一起。
諷刺。
“以前窮的時候沒給我買過一個氣球,現在有錢了照樣沒買過。”楊青亦買得起地標塔表白,卻沒有送過一朵鮮活的玫瑰花給她。
楊青亦越有錢,對她來說就越不可原諒。
“他討你開心給你刷卡就是十萬,我被人打的頭皮都撕掉了,向他借十萬塊錢還債救命,他叫我去要飯。”這種傷害是個人都不能包容,況且楊青亦沒有救她弟弟,對她毫無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