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訓受重用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孟一筱耳朵裡,並不是孟訓開心的和她分享喜悅,而是孟訓打電話來問她。
國大即將有一批畢業生,優秀畢業生會被分配下部隊,配合執行機密任務,以後的閱曆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功績。
孟訓作為大一的新生,今天被指導員叫過去,通知他暑假也要跟著去。
這種事情在國大屬於“傳說”級彆,孟訓努力一輩子都做不到,可他現在因為成績優異,要和同級某將軍的兒子一起去。
剛才,他們還交了個朋友。
孟訓直覺這件事不對勁,想起孟一筱在醫院的時候,楊青亦向她懺悔說會補償她,因此才會打電話孟一筱。
誰知孟一筱沒有反駁。
“姐,我不想去,我能靠自己的努力往上走,我不想靠他們的施舍。”孟訓不情願,他不想靠他姐搏前程。
“胡說!你知道我為了這個機會付出了多少?!”孟一筱教訓他:“我告訴你孟訓,你隻有往上爬,以後我才有依靠!”
“姐?”孟訓被她嚇一跳,她突然變成尖銳的畫風,他嚇了一大跳。
“孟訓,你和楊幽不一樣,你沒有家庭依靠,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談自尊!想想我們被彆人看不起的日子,想想楊青亦那些女人,你有這個機會,全部都是我忍他和他媽媽交換來的!”孟一筱也沒隱瞞,那天在醫院和楊青亦撕破臉,孟訓應該知道一些事情,隻是礙於她的麵子一直沒有說。
他是大孩子了,該像個成年人。
孟訓想起那一天,他知道姐姐出事去醫院,一開始保鏢不讓他進vip病區,後來醫生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無權無勢,就是會被彆人看不起。
“今天他還喜歡我,都可以在外麵胡來。明天我老了,說不定就得給十八歲的小姑娘讓地方。孟訓,你要爭氣,姐姐下半輩子隻有你一個依靠。”說著孟一筱就有些激動,這個時候不能讓孟訓犯渾,謝禮管不了孟訓多少,她也不知道能靠謝禮多久。
他要自立起來,她以後才放心。
“孟訓,你要做楊成那樣的人,以後你的老婆不會受人欺負,你的兒子看上哪個女孩都能弄到手,你才有美滿的家庭!不要讓孩子那一輩還要為一點錢奔波,給人低頭!”孟一筱越說越氣,完全沒注意她身後有個人在聽。
楊青亦在她身後,手裡端著要給她吃的零食。
她說嘴裡沒味道,想吃點酸的,他派人從產地給她送回來,意外聽到孟一筱說的這些話。
這些天的溫和都是假象,她心中一直恨他,她甚至擔心他以後會對不起她。
就因為之前的錯誤,她麵上笑著要原諒他,心裡卻否定了他所有的付出和真誠。
楊青亦心中難過,喉嚨被堵塞住開不了口。
千言萬語,都是他以前犯下的錯,又能指責孟一筱什麼呢?
楊青亦漸漸後退,在孟一筱沒看到的地方,把水果放下,轉出門。
他要自己冷靜一下,讓他平複心情。
是他的錯,是他對她不好,孟一筱隻是怕再受到傷害。
……
孟一筱每天在家裡畫畫,同時準備畢業論文。
那幅人物肖像畫,孟一筱怎麼畫都覺得不對,那副肖像畫皮相上麵確實像她,但內裡的氣質卻與她大相徑庭,那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夫人,根據瑞安所說曾經是富家小姐,被保護的很好。
後來嫁給了歐洲的貴族,也享有了一世的榮華富貴和寵愛。
這一幅畫是要做陪葬用,夫人比先生早亡三十年,那時候的拍照技術不發達,隻留有一張黑白照片,孟一筱把照片貼在鏡子上,看著黑白照片上的夫人越看越像自己。
“她是棕紅色的頭發,皮膚比你再白一些,身上這件是米黃色的蕾絲裙,她是淺棕色的瞳孔,喜歡很紅的口紅。”
孟一筱拿起最白的色號給自己上粉底,根據瑞安的描述,試圖以妝容將她複製出來。
楊青亦回家,就看見孟一筱正對著化妝鏡描眼線。
她穿著一件輕薄的蕾絲睡裙,香檳色的真絲緞麵襯出她皮膚更加白皙,背後的蝴蝶骨若隱若現。
隻這一眼,楊青亦對她所有的隔閡都可以消散,說到底不怪孟一筱防他不相信他,還是自己以前的混蛋事,傷她傷的狠了。
這一次回家,孟一筱變了很多,以前她總是一身棉睡衣,他買的睡衣她從來不看一眼。
現在她整片的皮膚就在他眼前,因為懷孕腰上也有了些肉,前方小腹部隆起,那裡正懷著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