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筱發現,她已經不在乎這些小事了,她沒有痛感,不難過。
“不重要了。”
孟一筱搖頭,李若溪在她這裡無足輕重,事情的根本問題還是在楊青亦和她。
他不夠相信她,她又太過相信自己。
李若溪能夠明目張膽,完全是楊青亦給的底氣。
“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你骨子裡仍然輕視我,鐲子是這樣,旗袍也是這樣,明明隻是一句話的事,可你就是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可以和你一起解決……”
“……你總說拿彆人東西會被人看輕,可從頭到尾看輕我的都是你,你拿走了我三年的付出和真心,看輕了我。”兩個人最艱難的時候,她做儘了旁人不能做的苦事,認識一個月的肖衍生能看到她的優秀,在一起三年的楊青亦卻不信她能把旗袍修好。
他寧願走彎路,寧願冤枉她,也不問她一句。
“筱筱,我沒有……”
“我們本來就不配,就到這裡吧。這個鐲子請你還給你媽媽,今天有外人在,我不好拒絕她。”
收鐲子不代表原諒,楊家父母沒有對她虧欠,當麵讓人下不來台這事,她做不到。
她沒有父母,不代表她就要對著不相乾的人大喊大叫。
解決了楊青亦,就解決了所有人。
脫下手上的鐲子,放在茶幾上,孟一筱起身離開。
楊青亦恍然驚醒,連忙追上去拉住孟一筱。
“不!筱筱!我不同意,我們不分手!”他們明明剛剛還給他媽媽慶祝生日,她還收了他媽媽給的鐲子,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
“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罷,我就是不分手!”楊青亦堅持,分手就意味著永不相見,他以後的人生,不能失去她。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你隻是趨利避害之下做的決定,我理解你。”孟一筱笑著,大度又明理。
“現在,也該輪到我趨利避害了,希望你能理解我。”楊青亦就是那個害,離開他窮一點,但不會這麼累。
手上力道堅定的掰開他的手指,麵上卻雲淡風輕。
“當然,你如果要我留下來指控你,我這幾年為了你打過多少份工,搬過多少袋米和麵,看過多少人的臉色,受過多少人的氣。那你就彆放手,我有很多時間慢慢和你說。”
孟一筱平靜的敘述這些無助和傷害,沒有任何責怪在裡麵。
人家的金錢,施舍也要人家願意。
男女朋友,放在她這裡也可以解釋為:升米恩,鬥米仇。
她給的感情太多,他有恃無恐。
楊青亦承受不了這些指控,她知道的。
他有良好的家教,父母從小教育他要做個有擔當的男人,在上孝順自己的母親,在下寵愛禮讓楊幽。
他人生中出現許多女人,隻有孟一筱一直在受苦。
這等同於打擊楊青亦這些年的信念,他不會也不願意聽。
那些事提起來,孟一筱沒有多大的觸動,但楊青亦卻接近崩潰,他作為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朋友受了那麼多苦,這都是他無能的證據,也是他犯錯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