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孟一筱渾身顫抖著,坐在警察局裡,做著筆錄。
“跟蹤你的,是你弟弟的舅舅。”
警察給她遞了杯水,聲音很輕,將事情的大概給孟一筱說一遍。
她之所以被跟蹤。
起因,是為了她爸爸臨終前留給孟訓的那套房子。
父母去世後,她也離開了,孟訓一直都是一個人住。
而孟訓的舅舅呢,曾經借給孟訓媽媽二十萬應急。
見孟訓一個人可憐,就把二十萬債務的事壓了下來,叫孟訓以後有了工作再慢慢還。
可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舅舅突然知道了這房子在孟訓名下的事情。
剛好,他的二兒子要上學讀書,需要住學區房。
舅舅被舅媽挑撥,叫孟訓把這棟學區房轉到舅舅名下。
這樣那二十萬就一筆勾銷,兩全其美。
可孟訓不知道為什麼,死活不同意,舅舅軟磨硬泡不起作用,就找了些道上的朋友動手嚇唬孟訓。
“我弟弟怎麼樣了?”
孟一筱想起了電話裡聽到的那些聲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人手下沒輕重,你弟弟現在在醫院呢,不過放心,沒有生命危險。”
“他之所以跟蹤你呢,一是因為你畢竟是孟訓的姐姐,轉讓房子需要你在場。”
“二也是想讓你幫忙勸勸孟訓。”
“結果……”
警察說著,神情訕訕。
結果孟一筱因為接了孟訓的那通電話,極其緊張,沒等舅舅說完話,就被孟一筱當跟蹤狂,拿榔頭敲了一下。
現在還在醫院縫針呢。
孟訓舅媽和兒女趕到之後,對著她撒了一頓潑。
孟一筱雙拳難敵四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才進了警察局。
孟一筱被舅媽抓的狼狽不堪,眼角破損還流著血,頭發被孟訓舅媽和她大女兒扯掉一大把。
偵辦此次案件的陳警官歎息一聲。
這對姐弟的事情,他大概已經查了個七七八八。
兩個孩子都命苦,為今之計,隻能對孟一筱打感情牌。
“孟一筱,你爸的事我不好說,但孟訓這幾年變化非常大,他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我希望你看在你們曾經是姐弟的份上,在這個關鍵時刻,能幫他一把。”
“他舅媽是個潑婦,鬨大了對誰都不好。”
“你是大孩子了,陳叔也知道你受的委屈。可你也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的難過之處,孟訓現在……和你一樣,你就當可憐這個孤兒,幫他這一段時間。”
孟一筱點頭,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