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銘,你要下車嗎?”
戰胤問著。
東銘想了想後,說道:“麻煩你和奕辰扶我一下。”
戰胤先把輪椅搬下車,再和弟弟一起挽扶著東銘下車,坐在輪椅上。
“陸四少。”
聽到陸東銘的聲音,寧雲初麵朝向他,禮貌地問好。
“寧小姐,我想要一束玫瑰花。”
“好,我幫你包裝一下。”
寧雲初微笑地應著,然後轉身往裡麵走,熟練地幫陸東銘包裝著花束。
戰奕辰沒有幫她。
她也不需要他幫。
在她熟悉的地方,她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知道了這一點,戰奕辰才會一再地指名道姓要她給他送花,讓她熟悉了從她花店到戰氏集團的路線。
現在,戰奕辰三不五時就把她拐回他的家裡,讓她在他的地盤上摸索,熟悉環境。
雖說程醫生答應了生完孩子滿月後,就過來幫她治眼睛,戰奕辰也做著最壞的打算。
一會兒後,寧雲初抱著一束花走過來,她憑著感覺,把花束遞給陸東銘,微笑地道:“陸四少,你要的花束幫你包裝好了。”
陸東銘接過了花束,誇讚她:“寧小姐,你很棒。”
看不見,都能把花束搭配包裝好,而且速度也不慢。
“熟能生巧吧。剛開始,我是經常拿錯花,或者被玫瑰花的刺紮到手,包裝的時候,也會被剪刀剪傷手,但堅持著摸索,時間長了,就算看不見,我也能做好這件事。”
陸東銘若有所思。
她一個盲人,都能開花店,靠著自己的努力,養活自己。
他隻要堅持下去,老天爺會被他感動,讓他重新站起來的。
送走了大哥和陸東銘後,戰奕辰牽著未婚妻的手回到收銀台前坐下,說道:“東銘哥現在心態好了很多,事情發生了,總要麵對現實的。”
“我能理解陸四少的心情。”
雲初輕輕地說道,“好端端的,忽然遭受到車禍,傷了雙腿,無法站立起來,他有一段時間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他還算好的吧,很多人,鬨得比他厲害的,無法接受自己殘了的事實。”
“當年,我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我聽到我小姑姑說話的聲音,就問我小姑姑是不是晚上了,為什麼不開燈。”
回想著當年,她剛失明的那段日子,寧雲初心緒平靜得很,就像在說著彆人的故事一樣。
“我小姑姑說是大白天,外麵太陽很大,不需要開燈,很快,我小姑姑又嚇到了,她反複問我是不是看不見,我說我看不見,眼前一片黑,我小姑姑趕緊叫醫生……我失明了,我小姑姑摟著我哭了一場。”
“我隻覺得天都塌了,眼前一片黑,讓我心裡慌得很,因為看不見,我缺泛安全感,總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