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北和雷一諾兩人進去時,就看到風霽影端坐在椅子上。
他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
“請座。”
兩人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適才多謝兩位出手相救。”
“不客氣,舉手之勞罷了。”雷一諾笑嘻嘻道。
“風宗主,可好些了?”木北關切道。
風霽影點頭,轉向木北“先前,你說的事情,不妨細細說來。”
木北聞言,忙將幾人此番前來的前因後果都說了。
風霽影聽完,臉上閃過一絲心痛。
“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啊。”
雷一諾也覺得惋惜,那麼大一個風家說散就散了。
“你們說的事情,容我考慮下,二位不妨留下來住幾天。”
雷一諾和木北對視一眼,剛想拒絕,夜玄羽又進來了。
他一臉冰冷道“彆走了,待幾天。現在下麵有風暴,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他吩咐下人帶兩人下去,安頓好,自己卻留在房間,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
“風霽影,我不會謝你的,這是你欠我的,是你們風家欠我的。”
風霽影沉默地看著他。
“玄羽,你當真恨我嗎?”
“恨!恨不得喝你的血、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風霽影笑了,為兩人這樣牽扯不清的關係笑了。
“你笑什麼?你不信?我現在就做給你看。”
說完,他快步上前,一手掐住風霽影的喉嚨,風霽影沒有反抗,閉上眼睛。
夜玄羽的手微微用力,就在風霽影白皙孱弱的脖頸上留下一圈青黑的痕跡。
再用力!
咳……
風霽影感覺流進自己肺部的空氣變少了,他要……窒息了。
夜玄羽看著眼前的風霽羽,他的脆弱處被他控製。
隻要再用力、更用力些,他就能輕而易舉掐斷他脖子。
從今往後,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風霽影的人。
從今往後,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喚他‘玄羽’的人。
想到這,他不由自主地鬆開手,風霽影伏倒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吸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
半晌,他望向男人,
“玄羽,你看,你並沒有那麼恨我。”
“閉嘴!我隻是……”
隻是什麼,夜玄羽焦躁不安,他總要說些什麼,不能讓麵前的人笑話他的膽小,可他像個啞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風霽影歎了口氣,幫他說出來。
“隻是……不想我死得,那麼痛快是嗎?”
“對,就是如此,算你識相!”
風霽影望著他出神,夜玄羽麵色緋紅,他從不知道,被人凝視,會讓人那樣不自在。
即使眼前之人根本就看不見,他隻是習慣性望著這邊,可夜玄羽還是不自在。
“你彆這樣看著我?”
“哪樣?”
“風霽影!”
他生氣了,麵前的人總是不聽話,他總能簡單地一句話就挑動的他火氣大發。
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才是受折磨的那個人。
風霽影緩緩伸出手,他想安撫下這個脾氣火爆的人。
可想了想,隻是抬手在自己衣袖上拍了拍。
夜玄羽還以為他會像從前那樣摸摸他的頭,沒想到他卻隻是彈了彈自己的衣袖。
如果他沒記錯,他彈的那個位置剛好是他掐他脖子時,另一隻手不小心撐在他衣袖上的地方,那裡還有一絲褶皺。
他臉色鐵青,在心裡道風霽影,你就那麼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