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裡閃過一絲水光。
“爹爹，辮子。”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
“爹爹，不喜歡……辮子。”
“嗯，真不聽話。”
說完，男人伸出手掌停留在少女細弱修長的脖頸上，下一秒，他猛得用力收緊，扼住少女的喉嚨。
少女發出一陣細碎的嗚咽聲。
“爹爹……我……錯了……”
木北猛得出手，揮出一道靈力襲向男人。
男人不躲不閃，綠色的靈力落在男人身上，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裡，毫無波瀾。
男人似乎這才發現他們，他目光落在木北身上，麵無表情。
“你是誰？你們又是誰？”
“你放開她，虐待是違法的，就算你是她爹，也不可以這樣對待她。”
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笑話，法是什麼？在這無心城，我就是天，我就是法。”
男人鬆手，少女像破敗的玩偶一樣跌落在地。
木北心裡十分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弄斷她的頭發，她也不會……
沒想到，下一秒，少女徑直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神情狼狽，說話一如既往的柔美。
她走到男人麵前，拉著他胳膊，不停地喚“爹爹，你不要我了嗎？”
男人的手指滑過她臉頰，在她細膩白皙的臉上留下幾個指印。
“怎麼會，你是爹爹的第一個孩子，無論你做錯了什麼，爹爹都不會不要你。”
少女臉上閃過一絲雀躍。
“爹爹，你真好。”
男人神色未變“是嗎?可是做錯事的心一，要受罰。”
少女一臉天真“好。”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張開雙臂，下一秒，男人的手指在她兩腋下輕輕一點，就像嗯到什麼開關似的，少女突然笑出聲。
“嗬嗬嗬……”
“嗬嗬嗬……”
“嗬嗬嗬……”
少女的笑聲如同暴風中的風鈴，連綿不絕，根本停不下來。
笑著笑著，她的眼睛變得濕潤，黑色的瞳孔像被雨水洗刷過的黑水晶般透亮。
“心一，我不喜歡你哭。”
“爹爹，我沒有。”
少女的眼睛更濕潤了。
男人鞠了一把淚，放在少女麵前，他語氣透著瘋狂前的平靜。
“那這是什麼？”
“爹爹……”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回答我！這是什麼？”
“是……水。”
男人冷哼一聲，一手掐住少女的下頜骨，迫使她張開嘴巴，一手將眼淚都灌進她嘴裡。
少女拚命搖頭，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
“爹爹，不要，難受，難受……”
男人卻摟著少女的肩膀，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背，一臉自責。
“不哭了，心一，好了，爹爹錯了，再也不罰你了。”
男人前後態度的轉變，讓人看了隻有一個想法。
這人要麼是變態，要麼是瘋子。
秦長慶悄悄走到木北身邊“要不要先走？”
木北看了眼少女和男人，有點不確定。
“她會不會被他……”
少女似有所感，看了他一眼，眼裡的神情十分哀傷，在這一刻，木北明確從她眼裡看到了情緒。
少女嘴唇翕動，無聲道“求你，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