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裡沒有其他人,隻有水心師太和春柳兩人在幫忙,水心師太去給兩個嬰兒清洗了,春柳就負責給產婦清理。
最後她沒能忍住心裡的好奇,將華希予的襪子脫下,在左腳底,果然有三顆紅痣。
春柳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叫出聲,激動地眼淚直打轉,竟然真的,真的是她的大小姐,她的小主人。
“夫人,夫人啊,你看到了嗎,小姐找到了,她沒死,還生了一對龍鳳胎”春柳抱著華希予的腳,激動得差點親吻上去。
水心師太已經給男嬰兒清洗乾淨包好了,正在給女嬰清洗,聽到春柳激動的聲音,扭頭看了她一眼,不解地問,“柳靜姑姑,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很開心,咱們水月庵有兩個寶寶了”。
“嗯,就叫大寶,二寶吧”水心師太隨口說道,反正孩子娘也不記得自己姓啥。
西院離主院較遠,水心師太之前打過招呼,不允許其他人靠近,嬰兒的啼哭聲也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羊奶已經早就備好,水心師太正專注著想辦法給孩子喂羊奶,一雙眼睛盯著兩個孩子看,軟軟的,紅通通的一團,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給弄傷了。
身為女人,她從來沒享受過生育孩子之樂,從來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僵硬而又謹慎。
“怎麼這麼醜”水心師太自言自語地說,“孩子娘長得模樣俊俏啊,難道是孩子爹很醜?”
春柳無法抑製自己激動的心情,邊哭邊給華希予換衣服,她當年也沒親眼見到,隻聽到穩婆提了一嘴,並不知道那三顆痣究竟長在哪隻腳上,也不知道痣的形狀。
給華希予收拾乾淨,將臟汙了的被褥全都更換,聽到水心師太說醜,她趕緊過來從搖籃裡抱起大寶,“哪兒醜了,這麼好看的兩個孩子”。
“皺巴巴的,象個小老頭,還不夠醜嗎?”水心師太又看了一遍,確實醜啊,男孩也就罷了,女孩可該怎麼辦喲。
“師太過十天再來看,絕對是兩個粉嫩嫩可愛的小團子”養孩子春柳可是有經驗的,從夫人生大公子開始,都是她全程陪同。
“好吧,你就好生侍候這位姑娘坐月子吧,我走了”水心師太見到了新生命,見到了母子平安,她的任務就完成了,等華希予月子滿了,就將男孩送走。
華希予月子滿40天後,就在計劃著如何離開,去哪兒落腳,靠什麼賺錢,買房買車等,所有的規劃都已經成形了。
“不行,月子必須要坐滿一百天”,無論華希予有什麼理由,春柳都不允許她外出,養四十天怎麼能夠呢,夫人當年生了大公子後,就是仗著年輕身體好,四十天便出了月子,結果後來怎麼樣呢。
“一百天啊!”華希予痛苦地重複著,還要在這窄小的院裡待六十多天,太難為人了。
她發現自己長胖了,原本沒怎麼發育的胸脯,竟然奇跡般地長大了,且現在有些脹痛,春柳給她買了些生麥芽煮水喝,奶水很快就退了,腫脹感消失,人也舒服多了。
到了第95天的時候,華希予實在受不了了,環境太窄小受不了,吃的受不了,孩子哭鬨受不了,總之是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她不能等了,必須得離開。
看著床上兩個粉粉嫩嫩,睡態甜美的小包子,她親親大寶,又親親二寶,還是狠心要將他們放下,一輩子困在水月庵,她會死的,兩個孩子也沒有未來。
不想聽春柳一大堆囉嗦的理由,也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她決定溜走。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除了手腕上戴著的手表和手鏈,好像沒有其他東西了。
手表原本是買給弟弟的禮物,主要是想嘲笑他就是個長不大的寶寶而故意買的,手鏈是在美國時給自己買的,施家的水晶手鏈,很漂亮。
她又找了找,從衣服裡抖落下來一塊玉佩,這玩意兒好像沒見過,用春柳的鏠衣針,做成一個小錐子,在玉佩的兩麵分彆刻下兩個孩子的名字,“敬山,藍溪”。
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在上麵給水心師太留了話,“師太,多謝好心收留,我兒子敬山,女兒藍溪,麻煩幫我照看一陣子,我最多一年就會回來接他們,必當重謝”。
然後又撕了一塊,給春柳也寫下幾句感謝的話,“春柳姑姑,謝謝你的悉心照料,兩個孩子還要麻煩你一段時間,將來我定會重重報答你的”。
將手表套在大寶的手腕上,手鏈係在二寶的手腕上,把那個刻了孩子名字的玉佩放在大寶的包被裡。
做完這一切,又給兩個孩子喂了羊奶,然後她就蹲在牆頭上等春柳,確保她回來後,立即跳下圍牆溜走了。
下山的路在庵堂的正前麵,她本能地避開他們,從後山沿著溪流走,自然就能下山。
翻牆出去,走了約一小時,迎麵碰到一個騎著摩托車上山的人,那人似乎沒看到她,摩托車直接向她衝過來。
她本能地躍起身往旁邊躲避,騎車的人意識到要撞到人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