琙王府裡,阿土將夜裡的事情一五一十稟告給劉璟承,“華大小姐輕功不太好,但她速度很快,屬下不敢跟得太近,所以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
“既然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麼,那就叫人盯著那馬彪”,想了一下又道,“必要時捉他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馬彪的信息自那日之後琙王府就查得清清楚楚的了。
翌日,吃過早飯,丞相大人早朝還未回來,梁氏使吩咐人丫鬟們給各位小姐打扮起來,今日忠勇侯府的宴會務必不能出錯。
皇帝去了秋獵,留守京中的官員多是些不重要的角色,或者沒資格跟著皇帝出行的,要麼就是華丞相這種委以重任的,當然,皇帝不在京城,各家各府生活還是要繼續。
忠勇侯府的宴會還是如期舉辦,各府應邀參與的人絡繹前來,沒有娛樂生活又需要社交的古代,下層人士直來直往,上流圈就全靠各家各府的聚會支撐,一般受到邀請的都不會拒絕,去坐坐,湊個熱鬨,打發時間,也不得罪人,多好。
華希予選擇坐最後一輛馬車,懶得跟那幾位自以為是的姑娘打嘴炮,也更方便自己行事。
馬車經過鬨市區時,速度自然就慢下來了,華希予趁車夫去注意行人,而跟在車旁的青杏和紅梅也不停地在攔住靠過來的行人的時候,從車箱的後麵溜下了車,很快隱沒在了人群裡。
初見丞相府,對於住鴿子籠的現代人,著實讓她小小地震驚了一把,在現代社會,哪怕是高層領導也不敢奢想的豪宅。而今見著宣王府,才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王公貴族。
宣王府占地足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西麵靠山,據說山上全是桂花樹,每年秋季,桂花飄香,老遠都能聞著;北麵臨河,那山應該也是宣王府的產業,河岸線足有好幾公裡長,幾乎是占據了整個河灣。
在現代社會這兒應該是一片江景彆墅區,每棟彆墅的占地麵積最大的也不過1000多平。兩個樓盤的麵積隻屬於宣王一家,你說嫉妒不嫉妒,心裡罵一句萬惡的皇權時代,然後就躍上一棵樹,仔細觀察宣王府的地形了。
臨河那邊有條小道,一直延伸進宣王府裡,小道被王府高高的圍牆斷開,再開著一個小門供宣王府裡的人出入。
華希予蹲在樹上仔細看看地形,要想從宣王府離開,最好的辦法是跳進河裡死遁,沿河岸泅水出宣王府地界,那得體力好且水性極好才能泅那麼長的距離,她往對岸看過去,嗯,泅到對岸是最短最有效的。隻是河水略顯湍急,一般人怕是不敢嘗試。
河上沒有橋,靠近宣王府這一帶也沒有渡船,要過河,得到上遊或下遊十公裡之外的渡船,她隻能隔著河岸觀察,對岸是農田,臨河種了些桑樹,也還算茂盛,有農民在地裡勞作,旁邊拴著有牛有馬有騾有驢,稀稀拉拉的,不會引起注意,河邊的蘆葦裡藏著個把人或馬應該也不成問題。
她努力回想現代蕙城這個位置的地形,最主要是道路,可是桑田滄海,沿著河邊的土地全都被開發成了房地產,跟此時完全沒有可吻合的地方。
她沿著河邊走了好遠,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差不多都了解到了,然後就直接回丞相府了。
華夫人梁氏一行到了忠勇侯府,早有人迎在門口,好些個官家小姐見到華府的馬車到了,都圍過來,想要一睹華希予的風采,丞相府的幾位小姐已經下了馬車,就有人迎上來,“喲,那不是華家三小姐麼”。
“什麼三小姐,現在是四小姐了”有人馬上嗆聲。
“那大小姐豈不是變成二小姐了”有人又輕笑一聲。
“那是,真正的大小姐回來了,其他人還不得往後讓位麼”又有人笑起來。
華佳宜看著這群女人,知道她們心裡想什麼,也不答她們的話,徑直向最後一輛馬車走去。
青杏和紅梅在車外等小姐下車,卻一直不見動靜,青杏不由得出聲提醒,“小姐,到了”。然而裡麵沒動靜,見四小姐走過來,趕緊行禮,華佳宜冷嗤一聲,伸手去掀車簾,“長姐莫不是睡著了,怎的不下車”。
撩開車簾,車內空無一人,她回頭看看青杏和紅梅,“怎麼回事,人呢?”。
青杏和紅梅麵麵相覷,“人呢”她們也不知道哇。
華佳宜不敢聲張,趕緊去說給梁氏知道,梁氏究竟是見過場麵的,吩咐青杏和紅梅趕緊回府叫管家悄悄地去找人,自己則領著丞相府的女眷往忠勇侯府去。
要是讓人知道華家大小姐半道走丟了,那不定會傳出多麼不堪的謠言來呢,帶累整個華家的女兒那就太不值當了。好在梁氏知道得及時,丞相府的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著看華希予風采的一堆小姐們沒等來想見的人,攢了一肚子擠兌她的話沒處說,這會兒都失望又氣憤,心裡那股子氣一直憋著,很是難受,帶累得華紫琪和秦芳茹沒少受排擠。
他倆一個是庶女一個是表姑娘,這身份就是用來受氣的,兩人對華希予就更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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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華大小姐害怕了不敢來?”有人陰陽怪氣地說。
“說不定是長得太醜了不敢見人呢”
……
華府的一眾人沒人搭理他們,那些人也自覺沒趣就散了。
華希予回到流霜院,想著要泅水過河,沒有氧氣罩,總得搞個呼吸機,最起碼得有個呼吸管吧,不然伸出腦袋來換氣被人發現了豈不是就玩完。
沒有塑料管那用什麼做呢,管狀物麼,有了,她去往華佳宜的青竹院,那裡的幾叢竹子倒正合她意。
砍了幾根竹子回到流霜院,兩節為一段銷好,打通中間關節,然後將他們加工成可以套管,用的時候一節一節套上,不用的時候取出來裝在包裡,非常方便。
在連接處滴上厚厚的蠟油,伸出來正好卡在蠟油上,既是密封圈又是個卡口,她給自己打了個響指,“perfect”。
院子外傳來腳步聲,她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回去躺床上假寐,反正她一個傻小姐,能自己找著回家來就不錯了,不然還想指望什麼呢。
流霜院裡的所有人都出去找人了,把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然後許管家接到守門人來報,說大小姐回來了,一群人又風風火火地趕回來確認,果然,院子裡擺了一地的竹屑,屋門開著,青杏小心翼翼地打開小姐臥房的門,果然見到小姐在床上躺著,她給許管家點個頭,許管家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就鬆馳下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許管家撫著自己的心口,總算是放心了,又趕緊派人給在忠勇侯府的梁氏送信,告訴她大小姐安全回府了。
當華希予在觀察宣王府地形的同時,馬彪與兄弟們正在馬市裡逛,“大哥,咱們真要給那婆娘買馬呀”。
“那不然呢?”馬彪覷了三仔一眼,知道這夥人在想什麼,因為昨晚到今天早晨他也是這麼想的。
“咱們拿錢走人她能怎麼著”阿四笑嘻嘻地道。
“走?你能走哪兒去?”馬彪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天大地大的,她還能追到天涯海角不成”三仔又湊上前來說道。
“你跑了,你媳婦兒子不要了?”馬彪用手指戳著三仔的胸口說,回頭又轉戳向阿四,“你老娘不要了”。
“那咱們給他們留夠銀子不就得了”三仔和葉四兒此時覺得老大有點笨還有點瓜。
“為了這麼點銀子就一輩子不見老娘不見媳婦和兒子了?”馬彪歎口氣,這兩貨太蠢,不配作他馬彪的兄弟。
“咱們殺人越貨不就為給家裡人過好日子麼,這麼跑了,以前不白混了”馬彪生氣地往前走了兩步,又接著看下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