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璟承此刻迫切地想要見到華希予,他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她,一陣風似地奔到馬房小屋,卻見那女人竟然坐在房頂上吹涼風。
他將自己隱藏在暗影裡,隻靜靜地看著,看到她神情專注的樣子,看著她時喜時悲,一驚一乍的,那種心癢難耐的一種不可名說的情緒在胸腔裡翻騰,如春筍般在迅速地增長起來。
他對隱藏在暗處的阿土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原本隻想在遠處看看她,卻鬼使神差地想要靠得更近,然後他就輕飄飄地落在華希予的身旁,華希予竟然沒發現他的到來。
等她感覺到身邊有人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她旁邊了。
“咦,你是誰啊,怎麼來的”她驚恐地看過來,來人沒有惡意,她也放下了戒備,在這樣孤寂的夜晚,這個陌生的時空,朋友何其珍貴。
“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我來找你負責來的”劉璟承暗暗地發笑,才過了幾天,就不認識了嗎,是誰當初說要負責的,難道梅承璟的這樣子一點吸引力也沒有,還是這麵具太醜了,讓她記不住,那以後都不用梅承璟這個身份了。
本來美好的心情,突然就有點不美好。
“負責?負什麼責,我又沒把你怎麼樣”這古人,腦子有病吧,跟有病的人做朋友好像不太行呢。
“梅承璟,真不記得了,行,你隻要不賴賬就行”。他有點鬱悶,她好像一點也不記得山上發生的事了。
“切……,姐什麼時候賴過賬了”,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但凡承諾過答應過的事,就沒有不兌現的。
然後望向劉璟承道,“話說,你從哪兒來的,怎麼跟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
“是你自己不機警,我都坐你身邊了,你也沒發現,若是仇家,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有些生氣,這女人竟然一點警覺性也沒有,隨便什麼人都能靠近。
“我到你們這兒,鬼都不認識幾個,哪兒來的仇人”她突然就住了嘴,想起前些天還被華府的人綁了去填坑呢,不過現在她已經逃出來了。
她望著天空,漆黑一片,沒有月亮,唯有天空綴滿繁星,閃閃爍爍象藍寶石般,亙古不變的隻有遙遠的星空,卻不是同一片天了。
此刻的蕙城已經宵禁了,城市極少有燈火。
“你不是我們南越國人?”他突然問。
“當然不是了,我誤打誤撞到了你們南越國,沒朋友沒親人,多可憐”她笑了,伸出右手,劉璟承不明白她的意思,以為她又要看手相呢,於是把左手伸給她,華希予甩開他的左手,抓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握,同時還搖晃了兩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在我家鄉,這叫握手,是一種禮儀,表示友好”她解釋地說。
“噢,這禮儀倒是特彆”劉璟承看看自己的手,掌心還有她的餘溫,溫溫軟軟的像是沒有骨頭的手指觸感,讓他愣神了好一會兒。
“你的家鄉,在哪兒?”他問。
“如果我說在寧城,你信嗎?”華希予一臉無奈地說。
“不信”
“我也不信,哈哈哈,算了,不說這個”她恣意地大笑著,拿過自己的保溫杯,把蓋子擰開翻過來就是個小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沒什麼可招待你的,我剛泡的茶,還沒喝過,請你喝”
“你……泡的……茶……?”他接過那個精致的小杯子,舉到唇邊,先聞了聞,一股濃鬱的溫熱的茶香味兒飄進鼻腔裡。這喝法,和翟良玉的酒樓泡的茶一模一樣,看來他們真的來自同一個地方。
“對,六安瓜片,有時開車累了,需要喝點茶提提神,綠茶最提神”她漫不經心地說。
“喜歡蕙城嗎?”他聲調溫柔地問,摩挲著她的杯子,呡著她的茶,想著‘開車提神’這個新鮮詞,不明白所指,也不好意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