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低聲和獨孤至商量著關於白石觀的一應事宜。
如今真正的白石觀已經在容晴手中,而留在滄流洲的白石觀,在容晴眼裡,並沒有許多價值。唯一可惜的是隱藏在那山穀底部的靜室。其連通一條靈石礦脈,不論是養傷還是閉關都是一極好去處。可是隨著雲瞳隕落,開啟靜室的方法也隨之遺落。容晴即使有什麼想法,也要延後才能實現。
如若獨孤至可以修行,容晴會更傾向於扶持獨孤至管理白石觀。可是,問題就在於獨孤至哪裡都不差,偏偏差在沒有靈根上。若是強行讓其當觀主,如何能讓一眾弟子心服口服。即使獨孤至是雲瞳的親子也不行。
“若是您想將白石觀作為後方,某可協助一些雜務。”獨孤至手指輕輕點著輪椅扶手。“若隻是想要拿取一些資源,也可謀劃一番。從身份上,您本就是觀主。從實力上,旁人也不敢反對。”
容晴知道獨孤至說得有道理。但是,“我還是要再想想。”她的眉眼中難掩倦意。關於白石觀,有諸多處理方法,可要細細理清還是頗費心神。現下的頭等大事,是儘快在有限時間內恢複自己的實力回到正常水平,甚至消化此前戰鬥中得到的體悟。
“開天”這般連道子除淵都重視的機緣,容晴怎麼可能讓自己錯過。拿到名額不過是第一步。重要的是,感悟道韻,預定化神期。
儘管,這很難……
甚至在這滄流洲中,這說法都因缺少前例而顯得有些縹緲了。
“不必為我擔憂。”容晴看向獨孤至,“現下還是你們的問題嚴重許多。”
“哦?”獨孤至麵色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隻是垂頭等待著她的話語。
“我不修醫道。對於凡人應該如何醫治,更是一竅不通。我一會兒出門為你們尋些靈氣較少的吃食。你們的身體需要休息,需要進食。而這裡的食物都是供給修士的,若說純然沒有靈氣也不可能。最關鍵的是。”容晴低聲道,“你們的問題在於生氣被強行抽取。這對於修士而言,都是極大的損害。生氣被抽取,直接影響了壽元。即使我找到生氣並且供養給你們,也不意味著你們的壽元能夠回到正常水平。”
損毀永遠比治愈容易。
“此事,隻能交托於你了。”獨孤至點頭,“鐘秀最是信你。我也信你。”
“是麼……”苦笑。“此事,先不要告訴阿秀。”
“放心。某的嘴巴,一向很牢。”
鐘秀推開門進來時,就見容晴獨孤至兩人俱是回頭看向她。
“?”她有些納悶地摸上了自己的臉。
這麼長時間,她發紅的眼睛應該回到正常了才對。鐘秀心中既怕容晴發現她哭過,又是怕她不發現。
“累不累?”容晴並沒有詢問鐘秀到底與除淵說了什麼。
容晴這麼一說,鐘秀終於察覺出疲憊了。從靈魂深處湧現的困倦感,讓她眨了眨眼,便想就地睡去。
“來這吧。”容晴攬過鐘秀的身子,讓其平躺在木榻上。順帶脫下鐘秀的外衣,蓋在她身上。
鐘秀腦袋一沾到軟枕,便克製不住睡意,閉上雙眼,鼻端縈繞著木榻散發的清香,沉沉睡去。
“喂喂,那某呢?”獨孤至語帶笑意。
“你有辦法,我信你。”容晴將那句話還了回來。
“哈,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獨孤至在他的輪椅把手上熟練地操作,很快椅背就被放倒,正好成了適合他仰躺的姿勢。“幸好有你們在,不然單靠我一個人,可沒法起身。”
“放心吧。”容晴輕歎。看著兩人說是睡去實際上是昏睡的狀況,抿了抿唇,轉身推開房門,邁步走了出去。
容晴去的是最低端的坊市。隻有那裡的食物,靈氣含量是最低的。
靈石在此前一戰中,損耗極大。包括她的法衣、飛劍、掌中童子等物,儘皆損失。再細數容晴的收獲雲瞳的肉身和金丹、非字禁、交戰的感悟。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白石觀。即使還沒來得及詳細研究,卻也隱隱察覺其中不凡。
雲瞳的肉身和金丹,是因為當初答應了浮字書一個條件。如今還差兩個結丹的肉身和金丹。
非字禁,則是容晴在鏡台中的感悟。從此,容晴明悟的高等禁製,又多了一個。
再加上,白石觀的逃匿之能配合容晴的寄魂附身之術,更有奇效。
所以,要說收獲,亦是不少。
得虧雲瞳曾經給她的那份地圖,不然容晴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能找到這個小小坊市。
因為,實在簡陋得不像個坊市,更像是隨便擺了些許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