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他們疏忽了,潛意識裡認準了那死去的小倌兒便是戚懷信,隻往這一點上去細查他死沒死了。
說到這,成林少不得要替他家大爺多說幾句話:“京中有太醫擅祛毒,到時姑娘帶著幼弟一道跟著大爺回京吧!”
雲湘沒應聲,昨晚那霸道男人溫聲以弟弟為誘來哄她跟了他時,她心中其實沒有太多撼動。
但如今這會兒聽了弟弟的遭遇,卻是忍不住生出借了陸鈞山之手替弟弟醫治的念頭。
她勢單力薄,請不動太醫,陸鈞山卻是可以的。
隻是叫她為了弟弟去和他好,到底有些不甘心。
雲湘抬頭看向場上,冬日晨旭之下,男人同樣曬黑了不少的肌膚流上一層薄汗,那傷疤都是他戰場拚殺得來,有幾條還有痂,顯然是被他當做榮耀,增添男兒氣概。
陸鈞山一直注意著那無情小婦,此刻察覺到她一雙妙目聚焦在他身上,立刻繃緊了肌肉,抬手就用悍猛之力劈開衛堔的招式,猛攻而去。
衛堔一個不察,被擊得連連後退。
陸鈞山狀似平淡地收回手,又狀似無意地望場邊看去,瞧見她還在看自己,便是不想再與那衛堔鬥勇下去,他一個再過幾年而立的男兒也不好和個不及弱冠的黃毛小子多計較。
他將長槍擲回架子上,便昂首踏著矯健步伐朝雲湘走來。
雲湘看著這男人走到自己麵前,因為使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長槍之術而氣喘的胸口起伏著,鼓脹的胸肌上滴落著汗水,漂亮的形狀,連那兩點都算得上長得完美。
她不說話,隻淡然看著他。
陸鈞山等了麵前這小婦開口,卻許久不見她出聲,也不遞上一塊汗巾子來,不由又氣悶了下,鳳目看著她道:“方才這一番伸展筋骨倒是出了一些熱汗呢!”
雲湘低頭從懷裡他的衣衫裡找出方才被他一並解下的汗巾子遞了過去。
陸鈞山想要的是雲湘那帶著她淡淡體香的香帕,但她如今能遞來這個也算是讓他在眾多人麵前保存了那些許顏麵,便是揚唇一笑,又不想去接,低下頭來,道:“那衛堔不愛乾淨,長槍上附著一層老垢,弄得爺的手也臟得很,拿了帕子怕是要染上一層汙垢,爺喜淨你又不是不知曉,勞煩替爺擦上一擦,西北風冷,這般熱汗一會兒吹多了怕是要著涼。”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了一些,竟是有幾分撒嬌的委屈。
若是以往,陸鈞山十分不屑八尺男兒這般作態撒嬌,但昨晚卻是領悟到了這示弱撒嬌的好處。
雲湘感受著滿是熱汗的人身上的熱氣朝自己裹來,貼得十分近,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話,除他無旁人了。
她偏頭喊了聲成林。
成林自是將未來主母的話當做聖言,趕緊裹來。
雲湘將汗巾子遞給成林,柔聲說:“你家大爺需要有人替他擦了身上熱汗。”
成林不想接那汗巾子,但被雲湘硬塞了過來,他抬頭一看,大爺那對淩厲鳳目正帶殺氣地瞪著自己,自然不敢把爪子往大爺身上放。
陸鈞山見雲湘不搭理自己,隻好悶聲拿了汗巾子隨意擦拭一番。
雲湘看他一眼,什麼汙垢不汙垢,這不是擦得挺好?
陸鈞山自覺顏麵又丟了幾分,一張俊美的臉兒便肅然幾分,十分正經的模樣,接過衣衫重新穿好,寬袖大袍,很是飄然若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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