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往營帳中去。
營帳外邊,成石守著,見兩人回來,瞧見大爺那冷麵悍然頗有欲求不滿的模樣,一時心裡一抖,餘光又掃到後麵跟著的戚姑娘漲紅了臉,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
陸鈞山先進去,雲湘則是對成石輕聲說:“麻煩替我燒些擦洗的熱水來。”
成石點頭,忙去辦。
雲湘這才抬手去撩那牛皮簾子,才掀開一條縫,裡麵便伸出隻大手,一把扯過她,將她攏進懷裡,低頭去吻。
陸鈞山心中依然有難平鬱憤,但不歡喜他又如何,順從了他就行,夫妻間不都如此,要甚歡喜,人在他手裡不會被那蔣铖奪了去每夜能揉捏著這可惡小婦就行,他堂堂男兒還差這小婦那點歡喜?
他呼吸急促,啄著她香腮,揉捏著她腰肢,哼笑聲,語氣慵懶,“嘴裡說著不歡喜爺,身子軟得卻那般快,可是想爺這悍猛身體了?”
雲湘嘴兒被嘬得水潤紅亮,她是掙不開他的,對付這強橫男人,從來隻能智取,她抬起眼兒,溫婉的一雙眼在昏昧燭火下輕輕一瞧他,陸鈞山被這小婦難得露出的春色勾住,一時手掌越發用力,喉結滾動,眸色一深,“哪兒學得這勾人手段,是要把爺浪死麼?”
他想狠狠發泄一番心頭萬般心緒,將她占有,急促地去解雲湘腰帶,卻發現那不止打了一個結,竟是有三五個死結。
陸鈞山抬起臉兒,鳳眼赤紅地瞪著她:“故意的不成?”
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呢,誰讓這惡修羅非要靠得那般近不肯走遠了去,她心裡急慌,多打了幾個結。
雲湘抬手按在他手上,疲憊地伏靠在寬闊胸膛,“今天洗了太多衣物,手疼腰疼腿也疼,何況,軍營重地,十分不便,不如早些休息了,可好?”
陸鈞山怎看不出這可惡小婦用用那楚楚可憐柔弱之姿博他憐惜,自是堅決不再吃她這一套,她跑了這麼些時日,他的身體像被什麼禁錮了般,對那些風月竟是提不起興致,如今人在懷裡,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今日不狠狠要了她怕是要一夜難眠。
“大爺,你摸我的手,是否有些腫脹?怕是生了凍瘡。”雲湘已經調整了情緒,把手兒往陸鈞山手心裡一塞。
陸鈞山下意識便攥緊了,一摸,那冷冰冰的柔細小手果真指節粗脹,他拿起來低頭一瞧,紅彤彤的,如同五根紅蘿卜一般,便是有些心疼,卻是看著她硬著心腸道:“到了爺這兒,就得立立規矩,免得再做出那等不知所謂的事情!”
對於這麼個要立規矩的強橫又胡攪蠻纏的男人,誰能把他怎麼著?
雲湘眉頭微蹙,橫豎話都讓他說完了,她離開揚州理也直氣也壯,他不過是從他給的選擇裡挑選其一,怎麼就是不知所謂的事情了?不過是氣惱那句她另有心上人,時不時就要拿出來說上一說。
他若願意,便隨他說去,她自佁然不動。
陸鈞山以為這小婦會和從前那般,親親他唇角,哄一哄他,可他等了等,卻見她垂下眼睛,不說話了,一副有小情緒的模樣。
到底這小婦和從前不同了,生了一張溫柔嬌俏的臉,脾氣卻也是甚大,如今倒是不愛裝了呢!
陸鈞山又氣惱她連裝作歡喜他的模樣都不肯,俊美臉兒又一黑,“戚雲湘!”
雲湘想了想,心裡歎了口氣,踮起腳尖拉過他衣領,輕輕在他臉頰香了一口,明明白白表了態,“我答應了爺,便在爺歡喜我時好好過日子,可好?”
陸鈞山鳳眼還是瞪著她,卻是不鬆開視線。
雲湘便淡下臉兒來,再問一遍:“我的脾氣沒有從前那般好,可是大爺不喜了?那倒不如……”
這回他想要的十足體貼,她是不能完全做到了,他非要她,她也不介意展露些真實情態,他或喜或厭,其實都無所謂。
陸鈞山鐵臂箍緊了雲湘,低頭堵住她再想說狠心話的嘴兒。
“戚姑娘,熱水備來了。”外邊,成石的聲音忽然傳來。
雲湘輕輕推了推陸鈞山,他拉著個臉退開,看她一眼,轉身自然地往桌案那兒走去。
等他一轉身,雲湘也轉過身來,低頭擦了擦嘴,卻是沒讓人瞧見。
熱水和乾淨的棉巾被送進來,放在營帳一側的椅子上,雲湘抬眼看了一眼絲毫不打算退避的男人。
陸鈞山那雙鳳眼直勾勾看著她,心裡卻是摩挲著那可惡小婦說的話,跟著他好好過日子,心頭自是如飲瓊漿玉液一般舒暢,不歡喜他還不是要與他過日子,隻等著她為他欲罷不能,必要拿出十八般武藝在榻上收服了她!
女人多是愛那事,受著受著便歡喜了,昂揚男兒豈能被一丁點挫折打倒?他唇角一翹,“瞧著爺做什麼,快些擦洗了身子爺好抱著入睡。”
雲湘不理他,隻當他不存在,掃了一眼營帳,看到那放置著武器的架子,便費了些力氣搬了木盆過去,將外衫脫下後,罩在架子上,勉強做了個簡易屏風。
軍營物資珍貴,雲湘沒什麼身份,自然不會要太多熱水浪費柴,她隻要了一盆熱水,打算簡單擦洗一下身體。
剛準備打開內衫衣襟,就聽到前麵傳來些走動間衣料摩擦的聲音,她一下從架子後麵探出腦袋,正好看到陸鈞山站起身朝她走來,不由抿了嘴兒冷冷道:“大爺身上還有傷,還請早些休息!”
她瞪了陸鈞山一眼,今夜裡一些真實情緒總算忍不住漫上來,煩了這霸道男人的纏人,怎麼都甩不開般。
那身形真是健碩硬挺,那般多的傷痕還這樣生龍活虎,根本不是成林說的日漸憔悴的模樣。
昏暗燭火下,那小婦白玉一般柔美的臉兒探出來,眉頭微蹙卻是有幾分少見的嬌俏嗔意,望過來的眼睛一瞭,他步子一頓,竟是真聽話般頓在原地,隨後便見那小婦又瞪他一眼,縮回了頭。
燭火映在那衣衫撐起的架子上,曼妙的身形清晰倒映在上麵,若隱若現,陸鈞山鳳眼盯著,眸色漸深,呼吸又急促了起來,想了想,橫豎她逃不離這兒,便往旁邊大馬金刀般一坐,等著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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