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憋痛,心中萬般情緒忽然上來,她的眼眶難免漸漸紅了。
“不過這般你就要哭了?不許哭!”陸鈞山見她如今裝都不願裝一下,被他親一口就萬般委屈,俊臉便黑沉著。
雲湘實在忍不住了,臉色脹紅,衝他吼了聲:“我要小解!”
陸鈞山黑著個夜叉臉守在離營帳駐紮地有些距離的樹林裡,一雙利眼掃著四周,顯然一隻公蚊子都不能靠近三尺之內。
“你能不能再走遠幾步,三步就行?”
那小婦輕柔的聲音在空寂的夜色下還帶著些惱意的哭腔,陸鈞山強行硬起的心腸又軟了幾分,卻是似笑非笑道:“羞甚,爺都嘗過甜水,聽些水聲又如何?”
這般不要臉的話都能講得出來,雲湘又能怎麼辦,她漲紅了臉,此時已是忍不住。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那淅淅瀝瀝的聲音刺激著陸鈞山曠了許久的身心,一時繃緊了聲音,收了笑,也是沒吭聲。
雲湘臉通紅,在外麵不便,她用了乾淨的棉帕擦拭過後起身,低著頭去係腰帶,尷尬和羞窘湧上心頭,手止不住有些發抖。
剛將腰帶打上結,身前高大的人影擋住了所有月光。
雲湘聽到了陸鈞山粗沉的呼吸聲,她動作一頓,抬起頭來,還未看清他的臉,便被那強勁有力的臂膀箍進懷裡,她的唇一下被狠狠吻住,他含吮著她唇瓣,獨屬於他的濃烈的氣息一下將她籠罩,她閉緊了唇去推搡,卻是推搡不開,男人手臂肌肉鼓脹,伸手往她腰間輕輕一撓,雲湘怕癢,一下張開了嘴,他的舌便纏繞了進來,將她狠狠吸住舔吮。
她牙齒用力去咬,他頓了頓,卻是毫不在意,掐著她的腰將她舉起,雲湘動作一頓,失重的雙腿下意識纏住陸鈞山的腰,後背猛地靠在樹上,在她喘不過氣來時他鬆開她,唇角還帶著些血跡,卻是俯身在她耳側說道:“如此良辰美景,怎好荒廢?”
陸鈞山調笑著,聲音沙啞,卻是不像玩笑話,因為戰事變得粗糙的手伸進雲湘衣衫內。
雲湘抓住他的鐵臂阻攔,聲音有些發抖,“陸鈞山,你究竟想如何?”
陸鈞山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這小婦嘴裡顫抖著叫出來,身體竟是越發渴慕,鳳眼幽幽盯著麵前白著小臉的女人,低笑聲:“自是與爺燕好,沒發覺爺這身體想你得很麼?”
黑暗中這霸道男人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危險,雲湘呼吸也急促起來,卻是不擅吵架,隻與他講道理:“那一日倒塌的架子是你弄的,你分明聽到了我與許家嬸子的話,知道我不歡喜你,我另有心上人,你這樣的人何必強求一個心中無你的女人?揚州城裡渴慕你的女人多得是,你想要多少環肥燕瘦皆是可以,何況你不是說大老爺為你許了門親事麼,你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我已是良籍,不能任由你搓圓捏扁!”
陸鈞山聽罷這無情小婦冷情的話,那一日的狼狽直被她指了出來,心頭怒火難堪全燒成了欲火,他低頭在她脖頸裡親吻,哼笑聲卻是避重就輕咬著牙道:“不歡喜爺又如何,你瞧如今還不是纏著爺的腰順從了爺?良籍又如何,爺想要你,誰能攔得了爺?”
雲湘臉色漲紅,她那是纏嗎?分明是他單手托住了她!
“不歡喜爺又如何,爺告訴你,這輩子你莫要想什麼蔣铖海城湖城了,等回到揚州,就叫人寫了婚書,辦了戶籍,冠了爺的姓。”陸鈞山磨著牙在雲湘耳旁道。
雲湘不知自己究竟是哪裡入了這風流霸道男人的眼,就她見過的陳窈娘或是鄭七娘都是絕色,怎不見他這般瘋魔?
“你就這般歡喜我麼?不顧我低微身份,不顧家中長輩意願,也要娶了我?”她也喘著氣,語氣裡儘是疑惑。
這般心中私密事被點破,陸鈞山的臉上冒著熱氣,卻一口咬住雲湘鎖骨,抬起臉似笑非笑看她,在軍中待久了,說話愈發粗魯:“想起你就想睡大了你肚子!”
雲湘麵紅耳赤,頭一回聽到這樣濃烈粗野的話,她是個吵不起來的性子,說話也總是帶著溫柔的文氣,被他啃著脖子惱得好不容易憋出一句:“陸鈞山你是狗嗎咬著人不放?”
陸鈞山哼笑一聲:“一公一母恰是相配呢。”
雲湘抖著唇聽著這葷話,懟不出話來,隻能與人掰碎了講道理顯出幾分天真:“真正歡喜一個人卻不是要將其霸占,該是喜她所喜,尊重她的選擇,就算不與她在一起,隻要她高興便會高興,如今我不高興,你非要強迫我,這絕不是歡喜!你亦不懂尊重!”
陸鈞山在她因為生氣鼓起的臉上咬了一口,低笑道:“好大的笑話,叫爺放了你走看著你和那蔣铖湖城海城恩愛不成?這般大肚的男人,隻怕是個太監!”
索性打開天窗說了亮話,雲湘也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道:“你不過是被色欲熏心,你亦不了解我是怎樣的人,隻這張臉這副身體合了你的意而已,等過個幾個月,一年兩年,你自會歡喜了彆人,強扭的瓜不甜!”
“瓜不扭了來嘗一嘗,你怎知就不甜了?”陸鈞山抬起臉,鳳眼直勾勾看著她,笑得那般風流,居高臨下道:“再者,歡喜彆人與歡喜你有何衝突?”
雲湘噎住了話,忽然覺得無力。
她怎會這般天真呢,與他掰扯這些,不論他是納她為妾或是娶她為妻,將來都可以再看上彆的女人,收進後院來。
陸家大爺陸鈞山是那樣一個風流又霸道強橫的男人,他想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正如他不願娶鄭七娘,哪怕那是家破人亡的可憐孤苦表妹,他都能狠心拒了去。
而此時瘋魔了頭想要娶她做正妻,這念頭竟是不受那天她說的話影響,更知他是個決定要做,便不反悔的人。
他這樣的人,心裡有人時顯得那般多情,可有朝一日心底無人時,便是將人棄之如履,無情得徹底而乾淨,好過的女人也可以送了彆人。
雲湘盯著陸鈞山在月光下勢在必得的臉看了許久,看著那雙燒著烈烈火焰的鳳眼,周圍空氣都像在此刻安靜了下來,隻有彼此因為爭論而急促喘息的呼吸聲。
陸鈞山不知這小婦又在想什麼,她那雙溫柔的眼睛裡的東西他總是看不懂,似迷茫似悵惘又似不甘似憐憫,卻這般柔和如溪水一般潺潺流進心裡,叫他忍不住想弄懂,想要更多,他抿著唇,眯著鳳眼瞪她。
雲湘一時想到許多,回不去的時代,找不回的未婚夫,強索不停的眼前這隻惡修羅虎狼,沒了賣身契依舊難獲自由的處境。
怎麼辦呢?
許家嬸子說過的話在腦海裡閃過,她輕喘著氣,手無力地搭在男人繃緊的健碩臂膀上,聲音輕顫,問:“如今是非我不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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