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仁醫館那兒,鄭守燒了兩晚,總算也是退了燒清醒過來。
醒過來後他察覺自己在一處醫館內,便起身要回到那小院去,隻被人看著不讓,他薄唇一抿自然知曉大爺既是找來了,自是不願他在隨護在戚姑娘身側了,他想到大太太的囑咐,濃眉緊鎖,心中有些煩悶。
此時他知曉他這一趟任務算是失敗,趁早回去向大太太稟明。
隻是他卻不想離開西北,他問了那守在醫館的大頭兵,知曉大爺正是此次來西北的撫遠將軍,便是熱血鼓動,想到自己在那場戰事裡故去的父祖。
如今大爺重新領了兵,他心頭也是再不能平靜,恨不能隨了大爺投軍殺敵。
卻原來鄭守的父祖叔伯都是鄭家家將,更早前是鄭家家奴被賜了鄭姓,幾年前他也應當要隨軍去,隻是那時染了病錯過,後來便到了大太太身邊做了護衛。
早上換完藥,鄭守躺著發呆時,也想到那如水般溫柔的女子,但很快他便壓下心頭萬緒,那般人兒自不是他可肖想的。
這間小屋簾子被人撩起時,如水的人兒也忽然出現在眼簾,鄭守呆了呆,忙要起身,“姑娘。”
雲湘提了一袋沿街買的果子進來,忙道:“不必起來,你且躺著。”
鄭守耳根微熱,卻是不肯躺下,隻坐了起來。
他身上包紮了紗布,是以衣衫鬆鬆垮垮披著,起身時,衣襟散開了些,他自己察覺了,低頭掩好。
跟在雲湘後麵的成石瞪著鄭守,自覺不能讓大爺頭頂沾上一丁點綠。
“那一日多謝你奮力相救,你如今感覺如何?”雲湘在床側的椅子坐下,將果子放到一旁小幾上。
“尚好,大太太命我隨護姑娘,姑娘不必言謝,這不過是我職責。”鄭守聲音沉穩,垂著眼睛道。
雲湘柔聲說:“等你傷養好後,便回揚州吧。”
多餘的原因之類也不必多說,他們心中皆是清明。
鄭守默然一瞬,抬起了頭,卻是看向雲湘身後的成石,“聽聞此次來西北的撫遠將軍正是大爺,我想跟大爺入軍營。”
他麵色剛毅,眼神堅銳,語氣沉穩。
成石怔了一下,倒是不曾想過鄭守會這般說,可隨即便想到他姓鄭,立刻明了,他收起了對鄭守的敵意,打量他一眼,道:“此事需得和大爺說。”
鄭守點頭,低頭行半禮,“多謝。”
雲湘離開醫館時,外邊陽光正好,她想自己試著縫內衣,便去買了些針線布料,又去集市買了些臘腸臘肉,這些東西隻要切了往米飯上一蒸就是,她雖切得塊大,但味道卻可保證不會太糟。
成石替她提了過來,雲湘道了謝,兩人一路無話便回了院子。
接下來的幾日西北這兒安寧的很,弟弟的線索也斷了急不得,雲湘也等了幾天沒等到陸鈞山那兒有何動靜,便以為他偷聽了那話後那男兒自尊再不能忍受與她攪纏,直接丟下了她,心情越發安然,每日過自己的小日子,西北這兒木料鋪子不少,她去挑了挑,也淘到幾塊好木頭,很是歡喜,打算雕些物件兒出來,還有,那自製的肚兜,也算是縫得能穿了。
她盤算著再過些日子成石幾人也就回營地了,她也就孤身一人了,幸得許家嬸子一家為鄰,或許可以長久在這兒住下來,也方便尋弟。
可隨著一封信寄回揚州,揚州那兒卻是又掀起風波。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v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