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累得很,身體疲累,心也累,沒有精力再應付他,索性便閉上眼伏在他肩頭。
他的氣是消了,但雲湘記著他方才那句“你要一直在爺身邊”,心裡卻生出黑暗般的恐懼,潮水般要將她淹沒。
難不成她要就這樣做一輩子的玩物了?
雲湘忽然覺得自己錯了,原先她想著陸鈞山若是膩了她,放她走很容易,畢竟聽說過他隨手贈後院女人給其他人這般的事跡,若是他日膩了她,她自求離去,應當不難。
可如今她反應過來,這麼個霸道男人,那占有欲和高傲的自尊心作祟,恐怕是不會允許女人自行離了他的。
而她絕不能在他膩了她後將她隨手送人,畢竟能隨手要他人玩過的女人的男人,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到時處境更是淒慘。
被抱上榻時,雲湘看著昏昧床幃裡陸鈞山的臉,心裡想的卻是,等問到弟弟的下落,等手裡攢些銀錢,或許,她就可以想辦法逃離這裡了。
路都已是大致記清楚了,雖然路的儘頭是未知。
但她不想就這麼活著。
陸鈞山吻下去,心中還在因為雲湘口是心非的話愉悅著,他抱緊她,今晚極儘纏綿與溫柔,使出了渾身解數讓她歡欣。
第二日,雲湘睜開眼看到陸鈞山那形狀漂亮的唇瓣時,難得也有些紅了臉。
她心中想,這男人恐怕用這此招就討好了無數女人,怪不得在後院風評極好。
陸鈞山看到雲湘羞紅著臉,那目光落在自己唇瓣上時,也是不自覺抿了下,心中微窘,那般事,他也是頭一回做,但昨晚低頭時,卻沒有猶豫。
但做了就是做了,男兒從不後悔,他很快就坦然地迎回她的目光,並回味了一下,湊過去低著聲調笑道:“昨夜爺瞧你甚是歡喜……”
雲湘抬手堵住了他的唇,不想聽他胡扯下去,四兩撥千斤般轉移話題:“大爺,我在這兒,可有月錢?”
在陸家,正經丫鬟通房都有月錢可拿,她做的活不比她們輕鬆,陸鈞山瞧著也不是個吝嗇的,總該有吧?
從未有女人主動離了他去,陸鈞山自然不會去想雲湘拿了錢是想著離開他。
在對待自己女人這一事上,他向來大方,笑著捏了捏雲湘鼻子,拉下她捂住嘴的手,道:“真是個財迷,那些個首飾還不夠啊?”
雲湘心道,自是不夠,那些拿了若出去當,很容易就被查出她人在那兒,銀子則可以剪碎了,也可以融了,全國通用。
她便坐實了這財迷的名頭,小聲說:“從前二奶奶都會發月錢……”
陸鈞山聽著她這小貓撒嬌般的聲音,心中舒暢,懶著聲兒問:“那你家二奶奶給你多少月錢?”
雲湘自是不想說出那三等丫鬟的例的,隻抬眼柔聲對陸鈞山道:“在二奶奶那兒,後來我拿的是三等丫鬟的例,隻不知在爺這兒,我該拿什麼例?”
陸鈞山鳳眼晲著她,似笑非笑,又將問題拋了回來:“嬌嬌兒想拿什麼例呢?”
雲湘便眨眨眼,十足貪心道:“自是想要拿大爺這兒多多的例。”
她的手指輕輕點在陸鈞山心口位置,似是意有所指。
畢竟若是放在心尖上的人,這月錢,無論如何多給一些也是不過分吧?
陸鈞山這般風月場裡浪的人,自是秒懂了她的話,挑了濃眉,又調笑著捉住她作亂的手反問:“那嬌嬌兒覺得在爺心裡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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