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一聽這般話,偷偷覷了一眼旁邊重新閉上眼睛的陸鈞山,再問:“被打了也沒吭聲?”
元朱回想方才過來時隻聽得板子打下去的聲兒,確實沒聽到雲湘求饒,便點頭:“沒有。”
成林自覺頭疼,大爺這台戲都擺出來了,可有人卻愣是不接戲,真是萬萬沒想到雲湘瞧著是個伶俐的,脾氣卻是這般倔。
元朱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隻覺得大爺這會兒渾身抽冷氣,瞧著嚇人,忙跪伏在地上不敢再吭聲。
倒是個脾氣硬的,也是個聰明的,瞧出林婉月這把戲了,知曉求了也沒用。
懟起他來伶牙俐齒,現在卻一句話不說了,陸鈞山心裡有氣,冷笑一聲,忽然問成林:“爺看著是個好說話的?”
成林低著頭不敢答。
陸鈞山手裡捏著把折扇,一張臉沉得厲害。
奴仆的後罩房那兒,雲湘將臉埋著,死死咬著唇,沒有吭一聲,任由那棍子一下又一下用力捶在她臀腿上。
趙嬤嬤在旁邊看著那雲湘下半身都被血浸透了都沒吭過一聲便就知道這真是個硬脾氣的,再加上她實際沒那惡疾,若是這般女子給了二爺,這日後指不定要惹出些麻煩事兒來!
好在如今發賣了出去,也算是了卻一樁麻煩事。
“拉去柴房,明日一大早人牙子來了直接叫人領了去。”趙嬤嬤揮揮手。
粗使婆子便將雲湘再從春凳上拉下來,直接扯了她拖去柴房裡。
雲湘耷拉著頭,閉著眼睛,看起來已經昏死過去。
她像破布一般,被人隨意丟擲在地上。
雲湘趴在地上,唇瓣被她咬破,口中的血腥氣充盈著,強撐著她保持清醒,沒有昏厥過去。
門一關,柴房裡又陷入黑暗。
疼痛刺激著身體,雲湘這會兒身上恢複了些力氣,沒有先前那樣虛軟無力了,但她臉色慘白,那二十大板顯然重傷了她身體,她稍稍撐起身來,看向自己下麵,血染紅了腹部。
月事的墜疼也拉扯著她小腹,下邊的血怕是有一半是癸水。
雲湘喘了口氣,重新趴回到地上,閉上眼睛等著,腦子此時也越發清醒。
果真不多時,聽得外麵春蓮小聲懇求著那守門的婆子,“媽媽發發善心,叫我瞧一瞧裡頭的姐妹,這些便請媽媽買了酒來吃。”
那婆子雖凶悍,可送上門的錢財總不好拒絕,何況趙嬤嬤也沒說不能讓人來看,便惡聲道:“快些!”
春蓮連連應聲,柴房門鎖便被打開了,她走進去,看到雲湘下半身都是血地趴在地上,大眼睛一眨便湧出淚花來,幾步走過去,“雲湘!”
她跪在地上,一時不知如何,隻哭著,“怎會有這般事情,你怎可能和那小廝勾搭上!方才你為什麼不求嬤嬤好好查一查,這必是有人栽贓的,或是那小廝不要臉麵做的這事!”
雲湘喘了兩口氣,聽了她這話也沒過多解釋什麼,還是輕柔柔安撫著她:“橫豎事情已經這樣了,求了也沒用了,你彆哭,我還有事求你幫忙。”
春蓮一聽要她幫忙,也不追問這事怎麼就求不得了,忙抹了眼淚,道:“你說,有我幫得上的我鐵定幫!”
雲湘便細聲說:“我的包袱裡,放小衣的那一隻裡,紫色那件小衣包了隻荷包,裡麵有五兩銀子,明日嬤嬤找人牙子來時,你偷偷看著點,尋了機會幫我塞給那人牙子,求她彆將我賣去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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