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皮不難,隻當是雕琢的技藝,她將一隻隻紅薯雕成小小一個,或鳥雀或花卉或小動物的模樣,這麼整了十來個,小心放上了蒸籠裡,隻是蒸熟的把控她卻不擅,好在元朱這個還是會的,兩人忙活一陣,把紅薯蒸熟,掀開看,一隻隻金黃色很是憨態可掬。
“姑娘真厲害!”元朱驚喜道,低頭認真看。
雲湘有些汗顏,蒸熟了後總是有一點點失真的,但好歹算是交了差。
廚房很熱,她打了井水用帕子擦洗了臉,如此在庭院裡吹著山風才覺得涼爽。
雲湘在這籬笆小院裡走了走,瞧見外麵有些長得好的野花,便拉著元朱出門,打算出去采一些來一會兒插花瓶裡,也可擺在那紅薯點心盤子裡裝飾。
當然,重要的是出去偷會兒閒,趁著陸鈞山還沒歸來。
山裡視野開闊,風景極美,雲湘的心情也很是開朗疏闊,她采了兩朵小黃花,唇角抿著笑給元朱的丫髻上戴上,元朱抬頭,表情還木木的,有些茫然,她捏了捏她的臉,道:“好看。”
燦爛日頭下,元朱覺得雲湘的臉美得像是山裡的仙子,忍不住有些臉紅,從自己手裡的花束裡精挑細選了朵花也要給她簪上。
雲湘笑著麵朝著元朱彎腰低頭,方便她簪花。
元朱認真又小心翼翼替她簪上,小聲說了句:“雲湘姐姐真美,怪不得大爺喜歡呢。”
雲湘一聽到“大爺”兩字,伸出食指按住了她的唇,低聲說:“彆胡說,大爺那樣的人,不過是隨意言語調弄幾句,哪裡是喜歡呢?且我是二奶奶的陪房丫鬟,萬不能再提。”
元朱噢了一聲,點點頭,有些害羞地拉下雲湘的手,木木的臉有些紅地抬頭看她。
雲湘見她可愛,便輕輕點了點她鼻子。
“你們二人在此做什麼?!”
正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不可置信的男聲鏗鏘有力地砸地而來。
雲湘直起身來回頭,便見身後三位身著獵裝的公子騎坐在馬上,個個寬肩窄腰極為健碩英武,其中當以陸鈞山為最。
隻是她有點不太懂,那陸鈞山為何用一種頭頂綠雲的噴火表情瞪著她。
進了五月裡揚州城便沒下過雨,日頭一日比一日烈,山林間溪水都比往常細了些。
陸鈞山已是肯定今年十有八九是乾旱之年,心中掛念之事頗多,比如將士們的糧草問題,昔年鄭家軍有一萬人沒在那場戰役中,存活下來後編入了西北邊境軍中,若是有旱情,西北總是影響最大的。
又比如在如此時間來揚州巡鹽的朱橋鴻是否還有彆的目的雲雲,如此,打獵的興頭便減了一大半,等獵到頭鹿後,便招呼著兩位友人回山中庭院。
等騎馬回來,卻見庭院旁叫人目眥儘裂的一幕,那丫鬟竟是俯身捏著元朱的臉兒在親吻!
一瞬間,他想到了諸多,比如揚州城內確實有婦人有磨鏡之好,又比如雲湘想方設法拒絕做清澤那般端雅男兒通房,再比如麵對他的調弄大多沒有什麼嬌羞神情,總顯得柔軟又淡定。
一切終於在此時有了結果。
陸鈞山的臉青了青,看看麵容潤澤溫柔的雲湘,又看看一臉木訥懵懂的元朱,想到自己堂堂八尺男兒比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濃眉緊皺,那淩厲的鳳眼射出的眼刀直往雲湘身上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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