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將那燈籠輕輕放在旁邊的石頭上,就要彎腰收拾東西。
卻沒想到陸鈞山衣袍一撩,往石頭上一坐,一副疲憊困倦的模樣,“過來給爺捏捏肩。”
他語調緩慢,說罷往鳳眼一掃雲湘,那黑幽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人一看,便叫人知道那不容置喙的霸道。
雲湘抿了唇,心裡極不願,但是和這陸鈞山在這兒糾纏半天了,如今又是深夜,周圍又沒有彆人,她也不敢真的明麵上拂了他的意,隻好應了一聲,但心裡少不得罵他兩句出出氣,這才上前。
陸鈞山閉上了眼,蓮花池的夜風吹來確實涼爽,可那團酒氣卻仿佛更濃鬱了幾分。
肩上那帶著薄繭的手指按上肌肉,酥麻真是傳至四肢百骸,肌肉都忍不住繃緊了幾分,心裡麻癢止不住。
他想到今晚那兩個鮮嫩淸倌兒,絕色的容顏,曼妙的身姿,剝了衣服白生生的,他確實也起了興致,可偏偏卻是調弄揉搓不下去,不等她們湊上來,便是心不在焉推開了去。
這會兒那興致又瞬間挺起。
他算是清楚了,不把這丫鬟要了,他的心思給不了旁人了。
“不如……你跟了我?”
陸鈞山啞著聲,忽然道。
靜寂的夜色下,陸鈞山這一聲低沉的喃聲卻仿佛石破天驚一般,炸得雲湘頭皮發麻,身體發僵。
她猛地抬起頭來,陸鈞山也正好歪頭看過來,鳳眼晦暗地盯著她。
雲湘的手還搭在他肩上,她立刻要縮回手,卻被他快速捉住。
“嗯?如何?”陸鈞山手上用了點力氣,將她拽到身前,挑眉笑著。
雲湘被迫撞進他懷裡,心跳都要從胸膛裡跳出來,臉卻發白,另一隻手撐在他肩上,誠惶誠恐道:“大爺說笑了,奴婢這樣無鹽貌醜的,哪裡能伺候大爺,且奴婢是二奶奶的陪房丫鬟。”
她的聲音在夜色下慌張又柔弱,可偏偏最後一句話卻咬字又重又亮,提醒著陸鈞山守好那點兒規矩,弟妹身邊的人不能碰。
陸鈞山卻是嗤笑一聲,憑著內裡如今對這丫鬟的了解,再是清楚不過這就是一句推諉。
被女人這樣拒絕,他是有些惱意的,但轉念又想到陸清澤也都被雲湘想方設法地避開,便又覺得這也沒什麼了,讓清澤這般在外麵享盛譽的溫潤君子與他一道成了一丘之貉也算得上是他這兄長沾了他的光了。
“既是陪房,怎麼你家二奶奶要你給清澤做通房你卻撒出這勞什子怪疾的謊來?怎麼,你是看不上我陸家的男兒?”
陸鈞山靠近雲湘,帶著酒氣的熱氣噴灑在她脖頸裡,讓她皮膚戰栗著。
雲湘都發抖了,她咬著牙低著頭,將自己瑟縮起來,遠離男人強悍的氣息。
她深呼一口氣,柔聲道:“奴婢身份卑賤,配不上二爺,自然更配不上大爺。”
她隻能這麼說,難不成告訴陸鈞山是因為她害怕被林婉月卸磨殺驢?又或者是告訴他她不想做個物件一樣的通房隻想做個挺直腰杆的人?
像是陸鈞山這般男人是不會理解她所思所想的,反而覺得她離經叛道,區區一個丫鬟,讓你做通房都是抬舉了,你竟敢拒絕?
“倒是個牙尖嘴利的,你以為爺是你家二爺,三言兩語便能堵了話?”陸鈞山撩起雲湘垂在胸前的烏發,似笑非笑看著這被困在掌中的雀兒,聲調懶散地調弄著,“還是,和爺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爺可不是個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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