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以前從來沒托人去外麵買過什麼,所以不認識采買的人,何廚娘是大廚房的,廚房總要采買,她想著她該認識。
到了大廚房,雲湘很是嘴甜地喊了何嬸娘,與她說了來意。
“這算哪個麻煩事,姑娘家的就該趁著年輕好好打扮自己,明日我便叫人替你買了去。”
何廚娘圓潤的臉上儘是爽朗的笑,彌勒佛般,愛屋及烏拉著雲湘說了會兒話,最後拔下了頭上戴的銀簪子,道:“我家春蓮兒總與我說平日裡多虧你照顧,嬸娘還沒好好謝過你,這便戴著玩兒去,就是樣式老氣了些,可彆嫌了。”
大廚房裡做活的哪個腦子簡單的,何廚娘早瞧出來雲湘是個內斂又有心有主意的人,平日裡溫婉柔順的人兒,不愛攀扯人,這會兒來尋她說這事,必是就差了那麼一根銀簪的,多給乾女兒結個善緣自是好的。
雲湘有些不好意思,雖是覺得不該,但仍是咬著牙受下了,對何廚娘道:“哪裡會嫌,多謝嬸娘。”
何廚娘又塞給她幾塊早上剛蒸出來的點心,才放了她走。
雲湘回去時也是小跑著的,頭發上的木簪自然換成了那根銀簪。
雖是花樣有些不同,但是花兒都差不太多,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總比木簪來得不挑眼。
到了春喜院,她先與喜翠回稟了順利將粽子送到潮浪院,雖然時間有些晚了,但喜翠沒有多問,隻多看了她兩眼,雲湘倒是也鬆了口氣,然後她再是去了小廚房。
耽誤這麼些時間,小廚房也收拾好了,春蓮還等著她,見她回來就替她剝了粽子,小聲問:“怎麼這麼久,還順利吧?”
雲湘笑著點頭,咬下一口粽子,滿口鮮香,她柔柔道:“很順利。”
不過是被占了些口頭便宜,說起來她還賺了根紫檀木的簪子呢。
那邊喜翠得了雲湘的話就去了林婉月那兒說了一嘴。
如今在林婉月這兒,雲湘已經是一枚廢棋,倒是不甚在意,她更在意的是這幾日被陸清澤很是連續恩寵了幾日的迎雪,那是個性子和雲湘很有幾分像的柔和體貼的丫鬟,又是大太太送來的。
“今早給迎雪的避子湯可是看著她喝下了?”林婉月垂下眼睛吃了顆蜜餞,聲音有幾分陰冷。
喜翠自是知道二奶奶的意思,穩穩出聲:“二奶奶放心。”
給迎雪的避子湯是加了“補料”的,能徹底壞了女子宮胞,日後再懷不上身子。
林婉月點頭,便歪在榻上看書,她聽來的消息,說是孕中多看書,保不準招來個天上文曲星呢。
……
中午的時候,春蓮又去了何廚娘那兒,雲湘因著早上何廚娘幫忙一事,便也特地跟著去了一趟,幫著春蓮打打下手。
隻是後麵何廚娘和春蓮有些私房話要說,她便自己先回了春喜院。
卻沒想到在蓮花池那兒,又遇到了許久沒見到的陸二爺。
“拿來吧。”
陸清澤按壓著額心,平日裡清潤溫雅的模樣多了幾分隨性,隻眉頭緊鎖著,像是被諸多瑣事煩惱的模樣。
雲湘腳步一頓,心頭莫名,懷疑他是將她當成了吉祥,遲疑著蹲身福禮,“奴婢見過二爺。”
輕軟的女聲似綿綿春風般入耳,陸清澤竟是一下聽出幾分耳熟來,他偏頭瞧過去,便見穿著素色衫裙的丫鬟蹲身站在那兒,白嫩嬌美的一張臉兒,溫順地低著頭,站在此時空曠的路上,彆有幾分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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