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距離兩軍各有五丈距離的地方,風聲很大,所以這個距離除非是沈萬紫等人,否則,其他人是聽到他們的交談。
蘇蘭基看著麵前顯瘦的女將,她雖沒帶武器,但是呈現出來的自信和不卑不亢的氣度,實在不像是二十歲不到的人。
她臉上沒有半點猶豫和謹慎,就那樣落落大方地站在他的麵前。
反觀這個男人,卻眸光銳利地盯著四處瞧了一下,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蘇蘭基知道戰繼宗,但實際上隻是當初成淩關退兵之後遠遠地見過一麵。
蘇蘭基對宋昭靈拱手,“本帥蘇蘭基,宋將軍頗有宋元帥的風範,果然虎父無犬女。”
他的語氣是帶著讚賞,但眸光卻是十分複雜的。
宋昭靈沒有拱手還禮,隻是站著不做聲,神色有些冷漠。
戰繼宗也沒行禮,隻是盯著蘇蘭基問道:“你們把易翡如帶到哪裡去了?她是死是活?”
“你是戰繼宗,曾經是宋將軍的夫君,現在是易翡如的夫君。"蘇蘭基看了他一眼說,那一眼,充滿了蔑視。
戰繼宗感受到他的輕蔑,握拳慍道:“我隻問你,易翡如是死是活?你們沒有理由虐待戰俘,殺害戰俘。”
蘇蘭基的眼神如刀鋒般冷冽地落在戰繼宗的臉上,“你們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戰繼宗被他的視線盯得有些發毛,竟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蘇蘭基也顯然不想和他說話,他站在宋昭靈的麵前,在說話之前,神色十分複雜,“宋將軍,西京探子屠殺你宋家滿門,不是我下的命令,是他們在得知鹿奔兒城有幾條村子被易翡如帶兵屠殺殆儘,有戰俘慘遭非人虐待之後,由探子的頭領親自下的命令,我們西京陛下堅定地奉行,邊線問題不牽涉兩國百姓的性命,不屠殺平民,更不會屠殺滿門老弱婦孺,雖然這是你們武將違背與犯罪在先,但我要為西京探子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賠罪。”
戰繼宗如遭雷劈,“你……你在胡說什麼?”
蘇蘭基沒理會他,繼續跟宋昭靈說:“我們陛下乃至我國君臣上下,對宋懷安元帥都十分敬佩,他曾率兵與我西京開戰,但是他嚴格遵守兩國協定,並未傷害過我國百姓一條性命,每一次開戰,他攻至你們所製定的邊線之後就退兵,對於宋家被滅門的慘狀,我深感愧疚,這也是我們西京欠你們宋家的。”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隻欠你們宋家。”
他依舊是沒有說出西京太子受辱自儘的事。
隻以易翡如屠村作為聲討的理由。
西京人沒有欠商國,隻欠宋家。
易翡如作為武將,作為士兵,她對鹿奔兒城的百姓犯下了罪行。
但宋家滿門,已是老弱婦孺,他們一家的男人都死在了戰場上,蘇蘭基沒有辦法接受西京太子被易翡如如此殘忍虐待,同樣接受宋家滿門婦孺被西京探子屠殺殆儘。
他對宋昭靈道歉了,但是,他們的太子等不來易翡如的道歉。
至於在南疆戰場上,他們的男兒殺了商國士兵也算是複仇了,雖然,西京士兵被殺的更多。
可事情總要解決,兩國不能永遠敵對,他們是相鄰的國家,也都是大國,他們需要經貿互市,文化和技術的交流。
這是蘇蘭基的格局。
也是謝驍為的格局,否則就沒有蘇蘭基與宋昭靈的這一場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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