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話,一邊還試圖探頭向門裡張望。
韓昭昭緊緊堵著門,隻留一條兩指寬的門縫,有些警惕地看著他,搖頭道“這是乘務員休息室,哥哥們剛換班躺下休息,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噢?這是乘務員休息室?我可能認錯門了。你怎麼會住在這裡,你是乘務員家屬嗎?”
中年眼鏡男沒有放棄,還在試圖套話,眼鏡後一雙老鼠眼賊光閃爍。
不對呀,他觀察好兩三個小時了,除了這個小女孩,一直沒有其他人出入這間臥鋪。
裡麵真有換班的乘務員在休息?
“前麵那間是乘警值班室,需要幫助你去敲那個門,找不到自己的臥鋪去求助,他們也管。”
說完,“哐當”一聲就關上門並上了鎖。
“切!一看就不像好人!穿上中山裝,你以為就是乾部了?欺負我人小認不出好賴人?”
韓昭昭嘀咕一聲,故意大聲說“哥,大山哥,你倆睡吧,晚上不還值班嗎?沒啥事,是個陌生乘客找不到房間敲錯門了,我讓他去乘警值班室求助了。”
“車票上有標識,讓他對照著找就行……”韓昭昭捏著嗓子,裝作男人的聲音自說自話。
邊說還邊輕輕踏步,從重到輕模仿走動的腳步聲。
表演完畢,她側耳趴在門板仔細聽,外麵的男人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腳步聲離開,向列車後方走去。
不對,敲錯門證明他應該也是臥鋪車廂的乘客,怕麻煩不去找乘警,按常理他不是該在臥鋪車廂挨門尋找嗎?
咋毫不猶豫的直接走了呢?
韓昭昭輕手輕腳把門打開,順著門縫向外觀察。
那男人已經走到車廂連接處,大約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走動間隻看到他的後腦勺幅度不大的來回擺動。
咋越看越像後世諜戰片裡的敵特呢?隨時隨地都不忘觀察周邊的環境,很可疑!
“不會是特務或人販子吧?”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自責剛才不該直接開門的,應該先隔著門問清楚是什麼人才對。
剛要走神,忽然間她第六感來襲!
那男人突然回頭的同時,是韓昭昭已經先一瞬緊閉的房門。
被人盯上了?男人暗自搖頭。
臥鋪車廂走廊空無一人,所有門都關的緊緊的,不時有低聲說話的聲音傳出。
天太冷,沒有人出門,是誰在關注他?
剛才的小女孩?
不對,那道門始終緊閉著,一個孩子,應該沒有這個能力。
難道是他思想開小差,驚動了休息室裡的乘務員?
心頭一緊,握緊手裡的皮箱,收回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右手。
他強裝若無其事,繼續向前走,腳步卻快了很多,準備穿過幾節車廂,先潛伏起來。
門後的韓昭昭,正皺眉沉思。她複盤了從第一眼看到中年男人起的每一個細節。
中年男人口音是標準的東北口音,個子卻是東北極少見的小矮子。
衣服不是新的,卻極其乾淨板正,連上麵的熨燙痕跡都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