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學妹?”陳米先是一愣,隨後小跑著上去接過蘇柏手裡的橘子,“早就聽老師說今年有一個擬錄取的新生在都容四中,我們還打算去看看你呢,沒想到你居然自己來了!”
“學姐厚愛,我是來看我同學的,秦尚遠。”蘇柏跟著陳米往裡走,靠著床沿坐了下來。
“蘇柏?你怎麼來了?”秦尚遠有些不解。
蘇柏他當然有印象,這個同班女孩以前啊不,是現在,成績常年穩居年級第一。
高二的時候,學校為他們這樣年級前列的學生組織過幾次測驗,用過去3年的高考試題做模擬考試。
臨考前眾大神們都展露了一個高二學生麵對高考應有的緊張,而蘇柏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卻回回都以極高的分數力壓群雄。
課題組老師看著那串駭人的分數,嘖嘖感歎道“藍湖就不想了,但蘇柏這孩子考個清華北大應該隻是順手的事。”
結果蘇柏不負眾望,在高三開學之初就拿到了藍湖學院的擬錄取,驚掉眾人下巴,校長趕緊大手一揮,把“熱烈祝賀本校蘇柏同學考入藍湖學院”的橫幅從校內一直掛到了校外的小吃街,還登上了當年的市報。
“聽說你受傷了,我就來看看你。”蘇柏的語氣平坦得像是呼倫貝爾大草原。
“謝謝。”秦尚遠略顯生疏地表示謝意。
其實蘇柏跟他並不算那種說不上話、也不太能接觸到的同班同學,相反,蘇柏從高一開始就是他的同桌,而這一坐就是三年。
但蘇柏不愛說話是真的,在班上也不算顯眼,在秦尚遠的記憶裡,蘇柏跟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可是隻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蘇柏其實很漂亮,烏黑濃密的長發,精致白皙的肌膚,眼睛裡的琥珀色清晰透亮,那種不施粉黛的美總讓秦尚遠想起一個叫小鬆菜奈的日本明星。
隻是蘇柏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讓許多男生對她敬而遠之,相比之下,柳玉顏那種寧靜清純的小淑女才應該是他們這個年紀男孩的白月光。
當然,這群男孩裡包括了曾經的秦尚遠。
高三時父母意外身故後,他回家複習直到考試,而蘇柏因為被藍湖學院錄取不用參加高考,那之後也再沒來過學校,後來的幾年裡兩人就再也沒有交集。
但現在的局麵卻變得不一樣了,本應該離開學校的蘇柏竟然破天荒地提著橘子來看望他。
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好了,房間裡現在四個人了。
秦尚遠有些尷尬地左看看右看看,蘇柏在默默地環顧整個病房,陳米在默默觀察著蘇柏,紀東歌在一本正經地看著電視。
說起來這間病房裡他算是“主人”那樣的角色,畢竟另外三個人都是因為他才聚集到這裡的。
按理說他應該把握話語權,從容地給大家提出一些交流的建議,實在不行倒幾杯水讓大家多喝熱水儘儘地主之誼,也比現在的沉默要合適得多。
奈何他被包得跟粽子似的,甚至沒辦法動胳膊。
“要不”秦尚遠乾咳了幾聲,準備說啊,兩位大哥這是我同學蘇柏,蘇柏同學這是我的兩位大哥陳米和紀東歌。
正要開口的瞬間,他腦子裡一抽,像是有什麼線路忽然被搭通了。
進門的時候,陳米叫蘇柏什麼來著?
學妹??
是叫的學妹對吧??
“學長好。”蘇柏最後看向了紀東歌,冷不丁地打招呼,“說起來,我們還是校友。”
“你好。”紀東歌禮貌地回應,“沒想到四中還有人會來藍湖學院。”
“沒什麼想不到的,”蘇柏淡淡地說,“學長的傳說在四中師生口中經久不衰,大家都以你為榜樣,我自然也不會落下。”
“謝謝。”紀東歌低垂著眼簾。
秦尚遠忽然想起了一個隱藏在他記憶裡的名字那個名字曾經活躍在每一個高年級學生、每一位老師的口中,從高年級到低年級,甚是有股口口相傳的架勢——
紀,東,歌!
這是一個傳奇的男人,傳奇到他隻在四中待了一年便瀟灑入學藍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個學弟或者學妹,也難怪高二轉學的秦尚遠對他沒什麼印象。
同學說,紀學長高一剛入學,考試就科科滿分,直呼不過癮要老師上難度,
同學說,紀學長習慣了獨來獨往,穿梭在教室和宿舍的背影好似雪原的冷傲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