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哥?人高馬大?聽起來很靠譜啊!”秦尚遠也沒覺得奇怪,把畫藏於身後,按著男人說的方向躡手躡腳地走去現場。
走到拐角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還沒問你名字呢。”
“哦哦!小的叫尼古拉斯,恩人要是覺得難記叫我小尼也行。”男人有些羞澀地自我介紹,“恩人尊姓大名啊?”
“哦,尼古拉斯,外國人,”秦尚遠沉吟片刻,“我姓秦,叫秦尚遠,你叫我秦尚遠就好了。”
“好名字!恩人儀表堂堂,一看便是天人之姿!”尼古拉斯的馬屁就沒停過,“嘶~說到這裡我就想起來了,恩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沒有藝術細菌,很少看展覽什麼的”秦尚遠一愣,還真想了想。
下一秒,他忽然警覺了起來。
他身處的環境是背著光的,隻能看到拐角後的長廊裡站著幾個黑色人影,女人懷抱著雙手,三個男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秦尚遠原本就輕的腳步更輕了,他豎起食指放於唇邊,示意尼古拉斯不要說話。
“噓”
可還沒噓完,他隻感覺一股重力硬生生扯著他向下!
秦尚遠被拉了個趔趄,來到一個不那麼寬敞的角落。
他愣了一下,旁邊還擠著兩個人,麵前擋著一人高的青瓷花瓶。
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眯眼笑著跟他打招呼,而另一邊的肌肉男那熟悉的、涼薄的眼神盯了他一眼,他正要開口,肌肉男趕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他的嘴巴。
秦尚遠嗯嗯嗚嗚一陣掙紮,那人才終於放開了手。
“呃呃啊你先把你的肱二頭肌挪一挪”秦尚遠艱難地喘氣。
他被夾在兩人之間,那個老外身材修長還好,但另一個肌肉男快要把他擠得變形了。
“哦。”肌肉男應了一聲,隨即便挪了挪身位。
“媽的,夏超!”秦尚遠喘了一口長氣,隨後才低聲怒喝道。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夏超以同樣分貝的聲音問。
“我來上廁所!”秦尚遠理直氣壯。
“廁所在另一邊!”夏超扶額。
“你家這房子修得跟迷宮似的也沒個標識,我哪知道廁所在哪?”秦尚遠憤憤不平。
“不是,你上廁所手裡還拿一幅畫?你也是來偷畫的?”夏超瞥了一眼秦尚遠手裡的東西,注意到了重點。
“滾!偷什麼偷,是它自己要跟我走的!”秦尚遠手裡拿著畫,氣勢洶洶地反駁。
“二位彆吵,嘉賓們的表演要開始了。”傑蘭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目光投向走廊上的四人組。
秦尚遠和夏超消停了下來,幽怨地看了彼此一眼,又側過腦袋看向走廊。
“真是在偷畫?”秦尚遠注意到其中一個戴著氈帽的男人,他的手裡仿佛有什麼在蠕動。
其餘三人都在一旁圍觀,為首名叫周欣的女人慢悠悠地點燃了一根煙,她穿著高開叉的旗袍,傲人的長腿不遮不掩地暴露在外。
煙霧在黑暗裡上升,她手裡的煙頭則像是惡魔的眼睛那樣燒得通紅。
“是的”傑蘭特看著氈帽男的一舉一動,麵色沉重。
秦尚遠順著傑蘭特的目光看過去,氈帽男手中拖著一個荷包,荷包之中的蠕動十分劇烈,氈帽男口中低沉著念念有詞,同時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安撫著荷包裡的某個東西。
但因為背光的緣故,秦尚遠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