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者墊步上前,沒等掙紮的怪魚爬起身,一記淩厲的腳法帶風碾碎了怪魚的脊柱!
帶有弱腐蝕性的血液四濺,黑粉色的肉質瞬間暴露在空氣中,彌漫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脊柱斷裂之後作為宿主的魚便死亡了,附著在其身下的蟲子立刻拔出自己肥碩蠕動著的“尾部”從魚腹脫離,揮舞著長肢急於尋找新的宿主。
但女侍者並沒有給它太多機會,眼角閃過一道冷光,果斷地提膝踩下,順帶還碾了碾。
地磚應聲碎裂,灰石迸射!
數秒之後,煙霧嫋嫋散去,一團綠色的粘液從女侍者的腳下緩緩流出,如分枝的藤蔓生長般滲進地磚的裂縫裡。
大廳中的騷亂鎮靜了下來,隻剩下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廳正中正在上演的一幕,他們的腦袋已經在剛才的騷亂中陷入了空白。
這是什麼?
宴會的保留節目?
可那種怪魚身體大得可怕,身上各種骨質結構突破鱗片的覆蓋張牙舞爪地生長出來。
並不屬於魚類的畸形器官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吸附在魚身之上,起伏間發出宛如破舊風箱的“嗬嗬”聲。
沒等傑蘭特開口。
女侍者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簡短地進行了自我介紹。
“藍湖學院19級新生,蘇柏。”
“夏超的妹妹?”傑蘭特饒有興趣地說,“他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家族中的天才。”
“第一,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不是夏家的人,我隻是幫他們辦事拿報酬而已。”蘇柏冷冷地說,“第二,如果他樂意接受天才的代價,那我不介意把天才的位置讓給他。”
“很有勇氣的女孩!”傑蘭特微微笑著說,“辦事拿報酬,你是說那個名叫秦尚遠的男孩麼?”
“這和目前要做的事情無關。”蘇柏冷漠地回絕。
“房子的主人正在看著我們呢,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傑蘭特笑著說。
蘇柏仰頭看向二樓的看台角落,幕布半遮住男人的身影,男人的目光如同尖刀利刃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毫無懼意地回敬,琥珀色的眼底中暗紅色流淌。
“不管他是什麼心情,現在也要麵對現實了。”蘇柏遙遙看著夏素月。
屋外響起密密麻麻的爬行聲,如同百足蟲在暗中伺機而動。
蘇柏和傑蘭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落地窗外,黑暗中,成百上千的赤紅光點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湧動。
“知道是誰的使魔麼?比起眷屬,直接解決它們的崇拜對象或許來得更迅速。”
傑蘭特拔出身後的格洛克,拔出彈匣抖落原本的黃銅子彈,開始一枚一枚地裝填詭銀彈。
“本來應該是寄生惡魔,”蘇柏熟練地在手上纏繞繃帶,“但這頭下位惡魔幾個月前已經被我殺死了。”
“惡魔死後,他的眷屬就會陷入沉默。”傑蘭特沉吟,“上位的眷屬憑借人智可能會繼續在人間活動,但下位的眷屬都是些低等生物,怎麼還會這樣大規模地出現?”
蘇柏當然也清楚,但留給她的線索不多。
她隻隱約感覺,寄生惡魔與那個自稱“安帕”的上位惡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安帕自從鷺湖惡魔事件之後就隱匿了蹤跡,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頭上位並沒有死去,他隻是再度藏匿了起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機會。
而對於這個問題,約束總局則像是沉睡的巨獸,並沒有對分局發布任何的預案或者追查措施。
觀察秦尚遠的反應,蘇柏暗自覺得這事沒完。
可她無從查起,就連約束局的檔案裡也沒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信息,更彆提獵人論壇了。
“酒窖!酒窖!阿貳,把所有人帶去酒窖!”夏超眼見情況不對,撲到欄杆邊對著對麵看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