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好歹給我留一條內褲啊!”
秦尚遠伸出雙手,奮力在魚人群裡一撥,魚人們像是堆積在海底的沙子那樣被撥得成堆拋飛,秦尚遠就在其中緩慢而艱難的前進。
他已經被扒得幾乎一絲不掛了。
那套動輒上萬的奢侈品成裝早已經成為了魚人使魔們的爪下破布,不過幸好內褲是貼身的,並且角度過於刁鑽,不然的話他就得在這裡邊裸奔了。
自己離那座“橋”還有一些距離,遠處的魚人正在一層接一層地壘高,形成了一種神秘的塔狀結構。
而吳本先的血人馬車也在那條道路上不斷攀高,所有人都被魚人潮阻隔在外,這仿佛是一場死人和怪物的狂歡,又有些像原始部落中某種殘忍邪惡的死祭。
組成金字塔的魚人們掙紮著吼叫著,不斷有瓢潑雨水般的鮮血從塔身墜落。
秦尚遠想這真是詭異,如果不是魚人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恰到好處的疼痛,他估計會以為這是一場沒有儘頭的噩夢。
芙羅拉說隻有剝離之杖能夠摧毀那架馬車,封印物之間的層級關係他多少了解一些,據說金錢惡魔斯旺是頭上位惡魔
能夠摧毀上位惡魔信物的封印物,那個叫尼古拉斯·霍恩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存在麼?
秦尚遠估摸著芙羅拉的意思是要他一錘子乾爆馬車的車軸,也就是封印物113。
不管是傑蘭特、夏超還是蘇柏,他們都做不到。
這裡隻有他能夠做到!
秦尚遠咬了咬牙,該加速了。
“把雨中劍給我!”秦尚遠對著空中大吼。
係統的紅光並沒有閃過。
可下一秒,空氣中忽然變得濕潤起來,像是被某台機器瞬間加濕了成百上千倍,無數的水滴憑空凝聚!
與此同時,秦尚遠周圍正在樂此不疲啃咬他的魚人停住了,它們先是難以置信地用醜陋的長爪撫摸自己嶙峋而畸形的麵龐。
接著,那猙獰恐怖的表情凝固在了某個時刻。
因為密集的水分正在源源不斷地從它們的身體中析出,像是空間中數不清的鐵屑被磁鐵強行拉扯了出來。
以秦尚遠為中心,周圍的魚人們紛紛由猙獰的興奮轉為痛苦的痙攣,青筋暴起眼球凸出,它們一個接一個地迅速乾癟倒下,原本高大的體型因為身體細胞中的水分被抽離而縮小。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像是已經風乾了千年的木乃伊,又像是成群枯萎的灌木。
而在魚人群變成魚乾的同時,那柄蘇格蘭闊劍形狀的長劍也在秦尚遠手中逐漸成型!
秦尚遠左手持柳玉顏的脊髓,右手持某頭神秘惡魔凝成的蘇格蘭闊劍,怒吼著在魚人群中大開大合。
東瀛劍聖宮本武藏創造了“二天一流”的理念,所謂右手太刀左手小太刀,但後世不少人詬病這種雙刀流的劍術是邪魔外道,並不實用。
這種說法也有一定道理,因為對於普通劍客而言,戰鬥技巧需要錘煉得如同機械般精密,而手執雙刀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稍有不慎就會顧此失彼從而落敗,甚至是丟掉性命。並且如果一人之力不能毫無保留地灌注於同一把刀劍上,那麼揮斬出去的力量也會大打折扣。
但此時的秦尚遠不同,他像是拿著除草機的園丁那樣在魚人群中肆意衝鋒,憤怒而興奮的表情又像是餓了兩個月放出籠子的母老虎。
秦尚遠沒有學過任何的劍術或者格鬥,但他此刻的表現足以讓世界上任何一位劍道宗師驚恐地大呼“劍道不存在了!”
因為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精密技巧可言,他完全依仗恐怖的蠻力揮劍,身體從頭到腳每個角落都是破綻,可這樣的效果甚為拔群!
被削掉半截身子的魚人們像是被成群收割的韭菜,大批大批地飛了起來,與此同時無數血柱如同噴泉四起。
可同時他還飛快地在魚人群中移動,他的每一次揮劍都是為了靠近那輛行進中的車駕,像是慶典遊行中突然暴起,要刺王殺駕的劍客。
“做好準備,我要把那群家夥吸引過來了。”夏超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線條分明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