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程渡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加入了約束局。
雖然他們的登場在程渡灰暗的生活中顯得有幾分滑稽,甚至讓他幾度回想起來都覺得有些不靠譜。
但程渡從沒後悔當初選擇加入的決定。
人生就像是過山車,他以為自己在一處遺失掉的夢想,在另一處又找了回來。
這幫人搖旗大喊為了人類,那就真的是為了人類。
他們好色貪吃,但是正義。
組長說的團建ktv桌遊一個不少,但臨到了任務出動,這家夥也會帶頭衝在第一個。
雖說是研究員,但是這些家夥送起死來堪比挪威旅鼠。聖物研究院負責封印物收容後的研究,其中包括各種對魔武器的開發,
由於不同封印物具有的性質千差萬彆,穩定性也大相徑庭,所以開發對魔武器的過程,大多數時候就像是在黑盒子裡做化學實驗。
但聖物研究院好像從來不在意這種事情,對魔武器的開發標準就一條——能炸。
聽起來簡單粗暴,但準確來說,是有較高的能量釋放等級。
無論是惡魔還是使魔,在人間存在的條件之一就是需要具有肉身,換句話說,驅魔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摧毀惡魔在人間的軀體。
“從某種角度來說,驅魔和滅蟑螂在本質上是沒什麼區彆的。”組長看起來義正言辭,“你可以選擇炸彈,可以選擇噴火器,也可以選擇大號一點的拖鞋當然,如果是大號一點的拖鞋我們可能需要一台機器人來操作,呃話說你覺得造一台高達怎麼樣?”
但那時候廢話惡魔已經消失了,隻剩下無法從口中吐出有效信息的程渡,見程渡說了半天都沒給出一句意見,組長隻能失望地轉身離開。
“能炸”的唯一標準讓聖物研究院成為整個收容所最危險的區域,如非必要,其他部門的人員是萬不敢踏足聖物研究院一步的,甚至一度到了在路上見到聖物研究院製服就避之不及的程度。
對此,組長倒是向來不屑一顧“安全?什麼安全?安全了那我們對魔武器還做不做了?要麼它炸要麼我炸要麼你炸,有一個能炸就行。”
程渡覺得蠻好,在這片堪稱研究員樂土的地方,他找到了家的感覺。
雖然他因為惡魔變得近似啞巴,也因此沒辦法得到職稱上的升遷,這麼多年了依然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研究員。
但他心裡很踏實,他被分配到處理室,每天處理著一批又一批的數據,用不著應付各種沒意義的檢查,也不需要對哪位領導卑躬屈膝說好話。
江洋所長是個毫無架子的人,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很嚴肅,可組長帶著一幫人在觀察室麵前開香檳裸奔的時候,他也從來沒出麵製止過。
嘭!!!
樓腳的某處忽然傳來爆炸的巨響,整幢建築都為之輕輕震顫。
程渡沒有在意突如其來的爆炸,大概是審判院的人觸發了聖物研究院布置的封印物陷阱,這種小玩意兒在附近的草地上被鋪得到處都是。
關於秦尚遠的研究數據還有很多,他要在審判院的人趕到之前,儘快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乾淨。
這個叫秦尚遠的男孩太詭異了,什麼人的身體裡才會同時有三種完全不同的靈共存?
並且這三個靈在一具人類的軀體中竟然沒有任何紊亂的跡象?
這無論怎麼看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可它的的確確發生了。
惡魔附身人類是聖物研究院一直在探索的課題,可因為可供觀察的樣本有限,並且魔靈一般會在短時間內就完全殺死所附身的人類靈魂,導致這項課題在很長的時間裡,一直處於停滯的狀態。
所以秦尚遠在聖物研究院看來是絕無僅有的珍貴樣本,如果不是因為秦尚遠受到那個蘇姓女孩的保護,聖物研究院一定會背著江洋準備好麻袋和大棒,把他偷回來繼續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對於今晚的變故,他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分局和總局在一瞬間忽然站在了對立麵。
分局叛變?
他不相信,因為分局行事向來透明,收容所裡更甚,都是些神經大條的宅男吃貨,那點小心思全用在怎麼變賣所裡的豬仔資產增加團建預算上了。
如果不是什麼誤會的話
微光映亮程渡的臉龐,他注視著計算機屏幕上正在推進的綠色進度條,等到進度條跑滿整條空槽,所有剩下的本地數據都會被清空。
下一秒,程渡腦子裡忽然一閃。
他眼角微微抽搐著起身,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子裡炸開了鍋。
如果這一切不是什麼誤會的話,那所謂的“叛變”很有可能隻是個幌子!
總局要借此奪取對分局的控製權!
清理聖物研究院所有文件的命令是幾十分鐘前下達的,而剛好審判院的代行官也在今晚抵達。
為什麼呢?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呢?
難道是因為審判院原本就是衝著這些數據資料來的?可是如果有需要的資料,總局完完全全可以通過正當的程序來向分局索取,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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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些研究數據原本就不是正大光明進行的。
比如關於秦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