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好球、好球啊!”
濱江宅邸的安保亭亮著燈,保安田大爺麵紅耳赤地看著手機,倆眼珠子都快掉進屏幕裡了。
今天輪到他值班,漫漫長夜總得找點樂子。
叮叮。
有人敲了幾下窗戶。
田大爺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把老腰閃著,閃電般裝作沒事人一樣蓋住了手機,然後才睥睨地看向窗外。
“乾嘛?”田大爺打開窗戶,細細打量著窗外的人。
來人是一個小夥子。
一米八的高個子,鼻梁英挺,一雙劍眉一對黑眸,麵頰瘦削但棱角分明,眼神溫雅淡薄無欲無求。
要不是那頭黑發,他看著總讓人覺得像是哪座廟裡深居簡出的帥和尚。
大爺居高臨下地打量,這麼晚了這小夥子一隻手上還纏著繃帶,這是剛從酒吧出來把手給摔折了?
“麵挺生,沒見過你啊小夥子,不是這的業主吧?”田大爺抱起雙手,質問起來,“彆以為長得帥就可以混進去啊,這麼晚了該去哪去哪!”
小夥子沒有多話,舉起一張蓋著紅章的通知“街道辦的,區委臨時通知有一場緊急演習,麻煩您叫物業逐棟通知一下,附近的小區都開始了,陳主任待會兒就會來。”
“陳主任?”田大爺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打量了幾番麵前這個麵無表情的男孩,又拿起那張蓋章的通知仔細研究起來。
看了幾秒,目光瞥見幾個街區之外亮如白晝的燈,田大爺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緊迫性,立馬嚴肅地站起身。
“還真是!行行行,我馬上就去。”田大爺說著就要朝門口走。
“大爺,您的褲腰帶沒係。”少年在背後淡淡地提醒,這一聲提醒猶如刀尖刺中田大爺的左心室。
田大爺一愣,裝作沒事人一樣立刻埋頭提好了褲子,遮住了大紅色的內褲。
“手機的聲音也沒關。”少年淡淡地祭出第二刀,刺中田大爺的右心房。
女人銷魂的叫聲仿佛海上的浪潮那樣一波頂著一波從手機音響裡漾了出來,在安靜的夜裡宛如是要叫出黎明第一道陽光的雞鳴。
田大爺默默回頭,臉紅脖子粗,和淡靜如水的少年遙遙相望。
聲音一直沒關,隻是田大爺被少年突擊檢查太過緊張就忘了這茬。
“你你你你們這幫年輕人,一點不學好!學校就是這麼教你們尊重長輩的?”田大爺慌亂之中關掉了手機,皮鞋當做拖鞋塞進腳,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骨科醫院。
空無一人的大廳,一個人影迅速走近了服務台。
“急診出門左轉。”值班的護士頭也不抬地玩著手機,“還是說您是病人家屬呀?”
“區委的。”
“區委的?”
女孩的口音聽起來怪怪的,護士不得不抬起了頭。
這是一個漂亮得很鋒利的女孩,這大概要歸功於她那對如同柳葉那樣上挑尖細的眼角,略看起來透著狐狸那樣的嫵媚。
“怎麼了?”護士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
“上麵剛發的公告,待會兒有一場緊急演習,”女孩貼出一張蓋著公章的通知,“醫院不便於疏散,你去告訴每棟樓的值班醫生,讓所有人在早上8點之前都不要走出醫院大門。”
護士先是仔細驗看那張通知,隨後望見了樓外街區亮起的光。
消防車停在醫院門口藍紅兩色的警燈交替閃爍,護士還是有些發懵。
“如果做不到的話,就會失去今年的優秀單位評選,的資格。”女孩照著彆人教她的套路,有些磕巴但很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