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恩跟你說了什麼?”
晚飯時間,秦尚遠走在去東苑食堂的路上,夏雲舒搖著輪椅跟在他身邊。
“讓我跟她學煉金術。”秦尚遠百無聊賴地嚼著口香糖,“對了,她說你有時候會去找她?”
“對啊,”夏雲舒嘻嘻一笑,“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沒有進固定的院係,經常在教授之間跑動,所以跟她關係還蠻好的。”
這麼一說還真是。
夏雲舒從沒說過自己是哪個係的,入學一周多的時間也沒見他上過課,他有時候出現在喬遠青身邊,有時候又能在醫學係的奧西裡斯樓見到他。
“餓死我了。”坐在輪椅上的夏雲舒歎了口氣。
“再忍忍,快到了。”秦尚遠也歎了口氣。
夕陽依傍著遠處的山脊散發最後的餘暉,學院的晚飯時間也快結束了。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從東苑食堂出來,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今晚整個學院都沒有課,所以許多學生看起來很散漫。
要不是夏薔柔吵著要來東苑吃飯,他們也不會專挑這個人少的時候來。
比平時的飯點晚了一個小時,秦尚遠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兜裡的手機忽然叮鈴鈴叫了起來。
秦尚遠掏出手機,是夏薔柔發的微信消息。
“快快快,餓死我了,再慢點我倆就不等你們先動筷子了啊![○?`Д′?○]”
我倆
這家夥還把蘇柏拉上了。
嚴格來說,就是上次得知秦尚遠和蘇柏吃飯沒叫上她之後,她這次才硬拽著蘇柏來的。
雖然秦尚遠當時也不是故意不叫她,隻是因為她還要參加醫學係的迎新會。
蘇柏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在醫學係的竹夜青教授檢查過之後,蘇柏每隔兩天都要去一次她的辦公室。
據竹夜青說,蘇柏雖然在表麵看不出什麼大問題,但內裡的狀況卻不是很樂觀。
因為受太歲攻擊過的精神力並不如普通的血肉那樣容易恢複,在都容市的時候也隻是做到了身體上的痊愈,精神力上卻並不是太穩定。
所以近期內不建議參與過於激烈的活動,尤其是動用特殊的“能力”。
鑒於她是新生中為數不多的“禍”級,所以竹夜青對她格外關注。
不過蘇柏本人看起來倒是並不擔心自己的狀況,把竹夜青的辦公室加入自己的行程表之後,依然我行我素,一臉冷酷。
“終於來啦!這邊這邊!”
剛踏進食堂,秦尚遠就看見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的夏薔柔遙遙朝他們招手。
夏薔柔看起來剛剛在操場跑完幾公裡,脖子上還掛著擦汗用的毛巾。
旁邊坐著的蘇柏穿著酒紅色的jk製服裙和短外套,雙腿過膝黑絲襪倒顯得有些端莊文靜了。
“你這是點了多少?”秦尚遠走近,瞠目結舌地盯著麵前堆成滿漢全席似的盤子。
各種菜色應有儘有,像是把藍湖學院的學生餐廳當成自己家的後廚了。
“聽說東苑有幾個菜係是特色,就都點了一遍。”夏薔柔笑嘻嘻地撓撓額角,“今天還有據說是每月限定特供一次的臘蒸魚!快吃吧,後廚的阿姨說臘蒸魚冷了就不好吃了,趁熱!”
臘蒸魚是藍湖學院的特色菜,因為需要的食材遠在百公裡外的海邊,菜色製作對活魚有苛刻的要求,所以每月隻有一次特彆供應。
“先說好啊!這麼多,我可不付錢!”
魚是一點吃不下,秦尚遠想到自己每天不到六十塊的預算,感覺很是揪心。
欲哭無淚,自己每頓緊巴巴的二十塊,哪配吃這些啊?
“萌呆奶萌呆奶!”夏薔柔還豪氣乾雲地整上了蹩腳的東瀛語,大概是齋藤三葉教的,“這頓本小姐我給包圓了!”
“那我開動了哦老姐!”
夏雲舒倒是一點不客氣,抓起筷子就夾一大塊魚頭肉塞進嘴裡大快朵頤起來。
“你呀多吃點,去年看你那麼瘦,今年倒是一點沒長,”夏薔柔溫柔地看著夏雲舒,“爺爺和二伯會擔心的。”
“爺爺不敢說,”夏雲舒刨著飯皺皺眉,“至於夏熾陽那老不死的,他要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兒子那才真是見鬼了。”
“噗——”秦尚遠差點把米粒從鼻孔裡嗆出來。
沒記錯的話,夏超對夏素月大概也是這麼個態度。
“夏家的孩子,跟自己的父親關係大多都不太好。”蘇柏坐在一旁小口吃著米飯,像是司空見慣了,“夏素月和夏熾陽麵對夏守的時候,估計也是這樣。”
“那夏素月和夏熾陽兩兄弟關係一定不錯咯?”秦尚遠小心翼翼地問。
“不,我爸幾乎不會和二伯來往,他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夏薔柔聳聳肩。
“夏熾陽本人對於惡魔的態度很激進,這算是他堅定不移的立場,他的激進在整個約束局上層都很出名,這讓夏守不太放心把手中的權力移交給他。”蘇柏說,“而夏素月在所有人看來隻是一個純粹的商人,跟裡世界扯不上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