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教授。”
秦尚遠立馬關上了手機,從走廊的座椅上彈了起來。
“學生說你找我有點事?”喬遠青爽朗地笑了兩聲,“來,進門說。”
秦尚遠跟著喬遠青進了門,喬遠青很客氣地給他泡了杯紅茶,又讓他坐在沙發上。
“喬教授,”秦尚遠凝視著骨瓷杯裡的紅茶,斟酌著用詞,“陸星野,您知道麼?”
喬遠青聞聲一愣,隨後麵色凝重地後仰。
猶豫了片刻,他看向秦尚遠“當然知道,你跟他的相處出了什麼問題麼?”
“原來您知道他是我的室友?”秦尚遠聽出了弦外之音。
“當然當然,”喬遠青慌慌張張地端起杯子,顫巍巍喝了口熱茶,“你的寢室,是我負責安排的。”
“那您自然也知道,陸星野的前一個室友,發生了什麼,”秦尚遠緩緩轉向喬遠青,“對吧?”
“對、對。”喬遠青摘下眼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秦、秦同學你有什麼問題?”
“聽說陸星野的前室友,還躺在醫學院的病房裡?”秦尚遠問。
“這倒是”喬遠青默默低下了頭。
“拜托您了,我想去看一眼,有些事情需要我確認一下。”秦尚遠開門見山。
喬遠青睜大了眼睛,慌亂地擺手“這可不行啊,這不符合學院的規定!”
秦尚遠沒有著急說話,他看了一眼喬遠青,這個禿頂的中年男人慌忙避開了目光。
“那把新生和問題學生安排到同一個宿舍,就符合學院的規定了麼?這個風險由誰來承擔?”
秦尚遠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緩緩飲了口茶。
“還是說,隻是因為學生會的主席,還沒有來得及把這件事彙報給校董呢?”
“這”喬遠青一時間愣了神,期期艾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秦尚遠眯起眼睛,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學院規章,隻是憑直覺詐了一下。
按照正常的情況,既然學院公認陸星野是所謂的“問題學生”,又因為各種特殊情況而遲遲不對其進行處理,
那麼出於對其他學生的安全考慮,學院理應在一些安排上規避陸星野。
尤其是在寢室安排這種事上。
而把秦尚遠排成他的室友,簡直是生怕秦尚遠不能重蹈前一個學生的覆轍!
“如果我願意,我可以隨時向學生會主席舉報,”秦尚遠輕描淡寫地說,“我在陸星野的身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的前一任室友已經成了植物人,而我還冒著這樣的風險和他住在一起。”
“陸星野他”沉默良久,喬遠青歎了口氣,“他是個好孩子。”
“如果您讓我去探視陸星野的前室友,那麼這件事情我替學院保密。”秦尚遠開出價碼,“但如果不能讓我查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可就不好說了,你也知道,學院某個校董的孫女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