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隊?”
北苑食堂,夏薔柔停下手裡的筷子,看看坐在一旁的秦尚遠。
“組隊。”
桌對麵,坐在輪椅上的夏雲舒很自然地點頭。
“據說往年都是四人一組,今年也一樣。”蘇柏靜靜地吃著飯。
“你怎麼知道的?”三人異口同聲。
“看新聞。”蘇柏指了指食堂大廳中央的巨型顯示屏。
學生會的新聞部正在播送晚間報道,油頭粉麵的主持人字正腔圓地介紹著“入學測試”的詳細規章。
“還差一個。”蘇柏不鹹不淡地說,順帶從秦尚遠的醃篤鮮湯裡夾走一塊鹹肉。
夏薔柔用目光掃視桌上的三人,最後落在夏雲舒身上。
夏雲舒一愣,扯了扯自己空蕩蕩的褲管,又拍了拍輪椅。
“不是姐,你看我乾嘛,我搖著輪椅跟你組隊麼?再說了,我又不是新生。”
夏薔柔聞言,皺起眉好好審視了這個堂弟一番。
然後又看向秦尚遠。
秦尚遠心裡當然有數。
在誰都沒開口的時候,蘇柏就說“還差一個”。
這說明她已經默認了他們仨會組成一個小隊。
這就好比聽說天庭要大比武了,猴子想也不想就把金箍棒往肩上一扛,跟豬和魚勾肩搭背說還得是我們仨兄弟一起乾翻才能那幫撐乾飯的神仙羅漢呐!
雖然通常情況下,豬和魚都幫不上什麼忙,隻會說“大師兄不好啦,師父被妖怪抓走啦!”、“大師兄不好啦,二師兄被妖怪抓走啦!”之類的台詞。
蘇柏這邊沒問題,彆說豬和魚了,就算再來一頭豬她都能一起帶飛。
夏薔柔一臉沉思和疑慮,似乎是在思考。
但其實秦尚遠知道她這時候腦袋裡大概率是空的,隻是裝作在思考而已,最後還是會聽從秦尚遠提出的意見。
嗯看樣子夏薔柔也不介意。
秦尚遠心裡暗自送了口氣,能順理成章地進入到下一步了。
“這差的另外一個嘛,我倒有一個人選。”秦尚遠諂媚地笑著,從自己的醃篤鮮裡又夾了塊嫩筍給蘇柏。
“誰啊?”夏薔柔疑惑的眼珠子中一亮。
“陸星野。”秦尚遠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拉低聲音很快地說。
“誰?”夏雲舒懷疑自己聽錯了。
“陸星野。”秦尚遠賊兮兮地,又重複了一遍。
蘇柏淡淡地喝著醃篤鮮湯,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夏薔柔則因為徐寧的事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隻剩夏雲舒一臉茫然。
“我沒聽錯吧?陸星野??那個長角的陸星野!?”
四人就這麼沉默了會兒,秦尚遠腦子裡忽然響起了夏雲舒震驚的聲音。
坐在對麵的夏雲舒睜大了眼睛,他緊閉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個萬年不上課,在學校裡幾乎人人喊打的陸星野居然終於要參加入學測試了?
而且竟然還有人願意拉他一起組隊?
還好磁流這份契約能夠充當類似的某種無線電,讓他們直接在腦海中溝通。
不然以這個新聞的爆炸程度,夏雲舒就差直接從輪椅上跳起來了。
他倒是知道梅菲恩拉著秦尚遠在背後偷偷做著一些小動作,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你沒考慮過學生會那邊的態度麼?”夏雲舒悄聲問。
“學生會預計在今年的入學測試結束後,以重大違規的名義將陸星野起訴到學院公證會,”蘇柏淡淡地開口,“重大違規包括不限於三次逃避入學測試、25門課程缺考掛科,以及危害同學人身安全。”
秦尚遠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最後發出一聲破天荒的“哈?”
丫的,這指控要是真的,公證會真的還有開庭的必要麼?
任何一條拿出來,換作彆的學校,早就開出清退了!
“這簡曆聽起來劣跡斑斑啊!”夏薔柔也有些意外,“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最近我一直致力於和學生會的一些乾部打好關係,”蘇柏照常吃著米飯,“對他們內部的情況有了一些了解。”
“學生會內部目前也分為兩派,一派擁護以夏氏和現任主席紀東歌為首,以夏家在學院龐大深厚的背景為根基,同時對待陸星野的態度較為溫和。”
“另一派則擁護紀東歌的競爭者,目前的巡事部部長兼任代理主席,霍鬆庭。”
“霍鬆庭?”秦尚遠對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印象,在學生會的宣傳手冊上見過。
“霍鬆庭是個相當有天賦的學生,如今還沒畢業就已經鎖定了某個約束分局的拘束官席位,”蘇柏繼續說,“而我們都知道,拘束官是要在畢業之後再經過嚴格層層篩選的,這足以證明他的優秀。”
“聽起來比紀東歌還厲害呢,為什麼最後是紀東歌擔任主席?”夏薔柔有些奇怪,“比起早早就定下席位的霍鬆庭,至少紀東歌好像還需要去分局攢實習。”
“霍鬆庭的例子很特殊,他之前實習的時候相當激進,強度是同時期人員的數十倍,”蘇柏說,“短短三年間,有過五次禍級行動經曆、二十次震級行動經曆,已經上百次的伏、潮級行動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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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這麼厚重的履曆?”夏雲舒隻聽說學生會有位部長很優秀,風頭比主席更甚,但並不清楚是霍鬆庭,“很多分局轄區內幾年都很難出現一次震級事件,他這麼高的強度,難道是全球各處飛?”
“沒錯,他像瘋了一樣去應聘全球分局的短期實習,哪裡有惡魔事件,他就會出現在哪裡。”蘇柏緩緩說,“拋開實力,這個速度放在整個學院曆史上都很罕見。”
“他現在執掌的巡事部也是學生會中的實權部門之一,職能相當於警衛隊,能夠在學校內使用必要的武力。”夏雲舒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