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抬頭,垂著眼簾看向夏普,隨後用自己的手覆住了他捏得鐵青的拳頭。
“夏普,藏花是一份很強的契約,我知道你一直為此而驕傲,也知道飛機上的那次失敗挫傷了你的驕傲,”薇拉輕聲說,“但你是青銅指骨未來的董事長,所有人都對你寄予厚望,你不能為了一時的情緒,而冒這樣大的險。”
夏普臉上的憤怒和屈辱肉眼可見。
他的評級可是晨禍,從六歲起就開始接受各種尖端訓練,日常生活中來往的都是政要和富商。
不論彆人私底下如何討論,至少明麵上所有元老都承認夏普·巴恩斯是青銅指骨未來的“董事長”。
是有資格帶領整個組織走下去的領袖。
按理說,如果不涉及裡世界的事務,秦尚遠這樣下賤的窮人一輩子都不會有見到他的機會。
可就是這樣的自己,卻連續兩次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敗在初出茅廬、名不見經傳的人手底下。
這種感覺,就好像德高望重的武道宗師竟然兩次倒在了街邊混混的王八拳下
這兩次還偏偏都是同一個人!
明明有無數個機會一槍殺了這個卑劣的小子,但每次似乎都差了那麼一點。
他怎麼能忍!
“你是未來的領袖,不能再任性了,更何況還有人在等著你犯錯。作為你的先知,我會擔任起規勸你行為的責任。”薇拉的話語雖然嚴厲,但聲音卻輕柔。
“我們這次是私自行動,霍蘭德他不知道,所以必須小心謹慎。”薇拉繼續說。
她的雙眼是冰冷剔透的藍色,此刻卻溫柔得像是能融化西伯利亞原野上的風雪。
手中緊攥的拳頭微微鬆懈,夏普強忍著憤怒,幾次深呼吸嘗試讓自己平靜下來,變回文質彬彬的貴公子。
“我知道了,薇拉不,先知。”
“怎麼樣?傷口還疼麼?”薇拉柔聲問。
“不疼了。”夏普搖頭,薇拉的聲音讓他的心都快化了。
薇拉扭頭,冰藍色眸子瞬間凝起了陰冷的雲,落在了被他們堵截的三個人身上。
楊行風和林雲兩兄弟快被嚇得尿失禁了,就算他們沒有跟這兩個人交手,光憑背後根根豎起的汗毛就知道,他們強的可怕。
因為這兩個人從始至終都在自說自話,根本就沒有把自己這三個人放在眼裡。
也不擔心他們會突然暴起對自己發起襲擊。
反而在說一些像是兒女纏綿似的情話。
這是赤裸裸的、輕描淡寫的蔑視。
如果不是對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有巨大自信的話,這樣的蔑視根本就是在送死。
背後戴著青銅麵具的人低低地念念有詞,嚇得楊行風一顫。
這個行屍走肉般的人,正在一步步向著他們靠近。
脖子上掛著的工牌晃晃悠悠。
楊行風好不容易才認出了上麵的字。
“學生會巡事部林雨生。”
“他要用什麼方法來達到目的?這三個人的資質很平庸,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強壯一些的路人,怎麼可能對那四個人造成威脅?”夏普懷抱雙手,冷眼看著被青銅鱗操控的林雨生。
“他手裡的東西。”薇拉目不轉睛。
林雨生拿出身後攜帶的盒子。
動作遲緩地打開。
三支紅色的藥劑,一支金屬注射器。
他沉默地伸出手,精密地拿起其中一支藥劑裝配好,一把用力抓住了林溪顫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