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魔堂。
夏守回到了校董議會室。
隻不過,這次是他本人,而非投影。
竹夜青帶著平板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地掃視之前那些氣焰囂張的校董。
“傷亡情況怎麼樣?”夏守坐在正位,雙手拄著杖,嘶啞開口。
“三人重傷,一人死亡。”
平板映亮鏡片下那對蛇一般冷酷的瞳孔。
“重傷的三人是機械學院的大一新生林雲、林溪、楊行風,他們被人注射了某種藥劑,狂暴之後襲擊了秦尚遠小組,後者為了自保不得已將他們重傷,目前已經被送進了icu,生死未卜。”
“我打斷一下,”唐凱斯特校董說,“重傷他們的秦尚遠小組,是不是也應該受到相應的處罰?”
“錫安·唐凱斯特,”竹夜青抬起眼睛,直視麵前的英國男人,“如果我現在兜裡有針,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那張不知廉恥的嘴縫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竹夜青已經忍了大半晚上了,實在是忍不了了。
厚顏無恥,勢利鑽營這幾個大字似乎就刻在唐凱斯特的臉上。
“怎麼?從事件上來講,這就是學生之間的互毆嘛。”
唐凱斯特一臉無辜地攤手,向周圍的校董求證“互毆把人重傷,難道凶手不用負責麼?我也隻是問一下而已,竹夜青教授,您急什麼呢?”
如果唐凱斯特本人在這裡,竹夜青的巴掌已經呼到他臉上了。
但現在,竹夜青拿他沒辦法。
“竹夜青教授,大可不必理會唐凱斯特校董,”坐在一旁的梅菲恩發話了,“在龍死光之後,唐凱斯特這個姓氏就隻能靠不知廉恥、蠅營狗苟才能勉強活下去。”
“你說什麼?”聽到梅菲恩的羞辱,唐凱斯特臉上的譏諷瞬間消散。
“我看華夏古代王朝裡,有一種官職就很像唐凱斯特校董如今的形象嘛。”梅菲恩自言自語。
唐凱斯特眼睛圓睜,要氣炸了。
阿加尼婭小姐在桌上探出半個身子,對著唐凱斯特微微一笑“那就是太監。太監呢,是沒根的東西,隻能看皇帝臉色辦事,我看唐凱斯特校董今天這麼殷切,大概也相差無幾。”
“你!”唐凱斯特被噎得說不出話,拳頭都快攥爛了。
“彆急,華夏還有句老話呢,”梅菲恩不急不緩地說,她看向竹夜青,“華夏人講說打狗嘛,還要看主人。
主人好惹呢,那這條狗你就算殺了也沒關係,主人不好惹呢,那就繞得遠遠的。”
阿加尼婭小姐的目光回到唐凱斯特身上“我覺得現在的梅倫校董蠻不好惹的,所以竹教授還是繞遠些好。”
“噗嗤——”陳酥沒忍住,用扇子遮著臉笑出了聲。
零零落落的,彆的校董也忍俊不禁。
一向沉重寂靜的議會室裡忽然就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隻有唐凱斯特一臉懵。
他沒聽懂這個華夏俗語的比喻,但他知道梅菲恩一定是在羞辱他。
他目光惱怒地張望,一會兒看看阿加尼婭小姐,一會兒看看她話裡提到的梅倫。
梅倫的臉色顯然有些難看。
唐凱斯特清楚梅倫是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唐凱斯特一字一句地說。
“記不住。”梅菲恩即答。
“你”如果唐凱斯特是顆氣球,現在就已經炸了。
梆梆——
拐杖輕輕點地。
“夜青,繼續吧。”
夏守輕描淡寫地控場。
唐凱斯特立刻閉上了嘴。
除了陳酥和阿加尼婭小姐,校董們的臉上此刻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絲不自在。
明神孽相震天撼地般的偉岸身軀,直到還浮現在他們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