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你們是本家派來的殺手。”矢車明子說,“因為你們不是素盞鳴會的人,甚至不是東瀛人,這樣也最容易在之後洗脫本家的嫌疑。”
“但是我錯了,秦君,對不起。”說到這裡,矢車明子欠身鞠躬。
“不必不必。”秦尚遠連忙起身。
“我是女人,不比男人們勇猛,可現在又不能相信那些男人,所以隻能用一些下流的手段來保護自己和女兒,讓秦君看笑話了。”矢車明子又說。
“哪敢啊矢車夫人。”秦尚遠尷尬笑著擺手。
他從心底裡對這個女人感到敬佩。
矢車明子雖然是黑道大頭目的妻子,可除去這層身份,她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已。
女子弱也,而為母則剛。
她所做的這一切,也隻是想竭力在這場隱秘的鬥爭中守護自己的女兒。
“夫人懷疑神社中,也被素盞鳴會的內奸滲透了?”秦尚遠低聲問。
矢車明子看了看昏暗的四周“秦君,請隨我來。”
她脫下木屐,小心翼翼地帶著秦尚遠走到了神社的一處偏殿。
她從衣服裡拿出一柄早已經生鏽的鑰匙,解開偏殿門上布滿灰塵的鎖,推門而入。
偏殿中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可燭火卻亮著微光,仿佛永遠也燃燒不儘那樣,供奉著一方小小的神龕。
神龕裡的禦神體上朱紅色的漆已經剝落了不少,看起來古舊斑駁。
那是一尊人形的神佛,可看起來又凶相畢露。
佛教裡不乏明王金剛之類以凶相震懾妖魔的存在,但這尊神佛,秦尚遠看著卻越發覺得詭異。
“這是什麼?”秦尚遠問。
矢車明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打開這間偏殿的鑰匙,矢車先生一直當做傳家之寶那樣隨身攜帶,在這次臨走之前,他卻一反常態地把這柄鑰匙,交到了我的手裡。”
“難怪你這麼早就察覺了”秦尚遠恍然大悟,“所以說,矢車先生失蹤之前,有說過他去做什麼麼?”
“沒有,他隻說了要和宇都宮家主出差,”矢車明子回答,“素盞鳴會名下產業眾多,出差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他走之後我卻心神不寧,結果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卻是死訊。”
“我的丈夫死了,可他隨同的宇都宮家主卻沒有消息,”矢車明子眼神落寞,“想到矢車先生手下的率眾那麼擁護他,我就猜測或許是宇都宮家覺得矢車家勢力太大,想要鏟除。”
“應該不是,”秦尚遠說,“其實宇都宮家主現在,也生死未卜,他的義子城戶秀一也確認死亡了。”
矢車明子錯愕地看向秦尚遠“怎麼會這樣?”
秦尚遠忽然想起了那三個人的死狀。
那並不是什麼體麵的死法。
告訴了矢車明子,也隻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應該是有一些外部勢力滲入了進來。”秦尚遠想了想,“你說矢車先生臨走前,特意把這間偏殿的鑰匙給了你?”
“嗯。”矢車明子點頭,“我來到這裡快101novel.com年,從沒見過神官打開過這扇門。”
“供奉須佐之男的神社”秦尚遠沉吟,“還能供奉彆的神麼?”
“按理說,是不會這樣的。”矢車明子搖頭道。
未知的神佛隱藏在燭火照不到的陰影裡。
秦尚遠沉下心來。
所以其實在臨走之前,矢車新就知道這次“出差”自己有去無回?